梦翛然神色复杂,他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干涉。
在世人看来,余兴早已走火入魔,踏入歧途。
其身背负无尽的罪孽,誓要以人之名,亵渎【神】之威光,完成无可估量的伟业。
但二人都认为,倘若处处受限,时时刻刻地被强者们直盯的规则束缚,又怎能超脱?
自缚手脚的修行只会成为强者的消耗品,或量产的机器罢了。
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不屑手段的正人君子们,与没脑子的人偶有什么区别?
余兴逐渐从虚脱中恢复,看着手中的浮沉之锁,他喃喃道:“你与他不同,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找到生命的意义,那我也算不枉此生。”
一天后。
人偶从昏迷中苏醒,它不可思议的望着余兴:“这真是个奇迹。”
“不必谢我,权衡利弊罢了。你知道,凡事都有代价。”
余兴冷冷的回了一句,他心中早有了计划,只是缺了点时间来执行。
人偶沉默,好一会才答复:“所以?”
“倘若我真要做些什么,在重塑之刻便足以解决,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几句话倒是在理,人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答。
“不过,硬要说的话,有一件事我还挺好奇。”
看了看手中的浮沉之锁,余兴慢条斯理。他像是在把玩,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人偶。
人偶信誓旦旦:“但说无妨,于你,我没什么好隐瞒。”
点点头,余兴道:“在知道了你的身世后,我问你,对于叶璇,你的看法是什么?”
这一句似问到点子上,人偶的眼神瞬间火热起来。
愤怒、仇视、疯狂、嗜血、暴躁
负面情绪几乎到了顶端。
“在我的故乡,人们并不承认机关造物拥有自己的意志,但我不这么认为。”
人偶冷哼一声,回道:“你于我有恩,这我清楚。但倘若你要拦我杀他,那”
它身上突然爆发出惊人气势,整个人更是直接腾空而起,缓缓飞到上空:“莫怪我。”
“怎么会,你的人生是你在过,于我何干?说到底,帮你也只是出于某个目的。在你身上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数据,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放手去做。”
余兴也飞了起来,身上的虚实浓度也在升高:“你是自由的。”
“我有一个计划,反正你要颠覆叶家,不如我们再联手一次,如何?”
经历过一次偷袭后,白衣修士们变得异常谨慎。
那口金钟居然能驱散他们制造的黑雾,甚至大幅度削弱了己方的实力,让他们几乎身死。
如何对付神出鬼没的余兴,成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
“大哥,要不这样,咱们在身边施展侦察阵法,用咱们的武器作为媒介,以一定距离为限制,让他们充当侦察的【眼睛】,如何?”
一位问道,他的眼中带着恐惧和渴望,着实奇特。
但另一位立刻反驳:“不可,二哥。且不谈这阵法的消耗本就相当大,要是我们疲于侦察,他突然窜出来给我们一下,想必很难招架。更别谈”
他看了眼大哥,后者心领神会:“这家伙是藏匿气息的好手,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他。要是被偷袭,那真是南辕北辙了。放弃吧,我们行军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得了,不能本末倒置。”
说话间,一个黑影闪过,三人立刻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