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大军轮番出动三天时间是会让将士们人困马乏的,而且,连带着损耗的粮草也会增多。
到最后的收获只是区区千余骑兵,外加魏续和侯成,要说赚倒也不亏,勉强可以视作为积攒了一定的优势吧。
这是袁谭的内心戏,因为他不知道吕布有多穷,还以为对方应该跟他差不多麾下八千骑兵呢。
当然了,袁谭的关注点其实也并不在这笔账上,而在于军心。
这两年中原地区,乃至于大汉天下,最耀眼的人是谁?
林墨认了第二,怕也没人敢认第一。
辅佐穷途末路的吕布一步一步坐稳徐州,占据淮南,战败曹操,乃至于今日可与北国大军对垒,就连沮授、田丰这等才华冠绝天下的人也对他心存敬畏,当算意气风发了吧。
可是,两军首战,自己却获胜了,战胜了近乎无敌的智囊林墨,吕营的三军大纛林墨,光凭这一点,多少粮草搭进去也不亏啊。
经此一败,吕营必定人心惶惶,相反的因为颜良被擒而动荡不安的军心也会稳定下来,甚至高涨。
最关键的一点,袁谭找到了信心,他林墨绝对不是不可挫败的,一旦优势慢慢积攒,吕布真要败给了自己,甚至是抢在了西线战场结束前收官,这大位,还有谁可撼动?
“公子,夜间埋伏已安排妥当。”丑走进帐内后,朝着袁谭拱手作揖。
终归是打了场胜仗,丑心里好受多了,对袁谭的恭敬也随之提升。
“好,那便交给下面人吧,将军请坐。”袁谭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跟丑拉近一点关系。
有些得意忘形了,田丰无声的笑了笑,倒也没干涉。
可以理解,让林墨在战场吃了暗亏,同为年轻人的袁谭有些飘飘然是正常的。
况且,他也有听从自己的建议,在三座大营里都设下了埋伏,这便让田丰对他更加刮目相看了。
“公子,我们明日是否继续到吕营挑战?”中军帐里,同样坐着的韩莒看向帅椅上的袁谭。
“又或者,可以试试进攻吕布的营寨,查实一下吕营防务?”韩莒身旁坐着的赵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丑没有表态,但两人说辞都引得他频频点头,显然,战意汹汹。
袁谭压了压手,“我意继续挑战,一连三日的挑战,加上重挫了他们的骑兵,如今吕营必然士气低下,当然要继续下去。”
这就算是一招鲜、吃遍天了,其实这一手通常是要兵力上有绝对优势才能玩的起,毕竟大军回撤的时候,将士们疲乏之态真的遭遇了生力军会输的很惨。
所以袁谭的做法是每天都换几军人马,让将士们可以得到更好的休养,这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兵力优势。
“还有.”
袁谭顿了顿,嘴角微微勾勒,“明日挑战之时,顺势将营寨往前推进十五里!”
“好哇!公子不愧主公麟子,面对能把曹操一败再败的吕布也寸土不让,此举必可令吕军胆寒!”丑兴奋的一捶台案。
大军营寨前移既是对己方士气的激励,也是对敌军士气的打击,袁谭这是想一步步将优势扩大,田丰当然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当即作揖道:
“公子,广县大寨可容纳二十万大军是因为地形开拓,一旦大军前移,前方通道变窄,立下营寨则无法收拢大军。”
这,确实是个问题,在田丰面前,袁谭还是比较谦逊的,低头道:“先生有何良策?”
“依在下之见营寨不可轻易前移,保持着对吕布的继续打压即可,待时机成熟分一支兵马占据齐山,即时两线夹击,吕布必败。”
“先生过于谨小慎微了,大可不必。”
丑已经厌倦了这种小打小闹的慢慢推进,一点也不痛快,摆手道:“我以为公子所言才合乎我军当下情况,军寨前移必令吕军胆战心惊,或可不攻自破!”
一急一慢两个心思碰撞在一起,免不了会产生矛盾的。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袁谭确实会更加的偏重于田丰,可他考虑问题并不能只局限于两军对垒,还有未来大位。
论在北国军中的影响力,田丰别说跟丑比了,就是身旁的辛评辛毗两兄弟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