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迫,他有些吃不准明宗帝这话是试探还是真心,只得不做声。
明宗帝转脸瞧着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绪,笑道:“你的心思太重。否则也不会恨父皇这么多年。有些事父皇不想提及,但绝然不是你想到的那样。父皇今日所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对你的试探,你放心。”
晋王这才躬身施礼,对明宗帝表明心迹:“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坚守祖宗基业使大陈长治久安。绝对不会辜负父皇一片苦心。”
明宗帝听晋王如此回答,深感老怀安慰,呵呵一笑,“行了,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另有一样,不管你打算怎样治理朝堂,记得给那些朝臣一条活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清楚,但是大陈江山稳固需要他们相互制衡。”
这一次,晋王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点头应允。
父皇有他的治国之策,而他陈玉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尽相同,但都是为大陈为天下,最终都是一样。
那些朝臣只要行事不是太过,晋王愿意顺着明宗帝给他们一线生机。
一直在宫中留到了入夜,晋王才在微醺中被莫云飞接回了晋王府。
回到府中,晋王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漱,他这一身的酒气微醺,可不能熏到斜阳。
待沐浴一番,收拾好所有,晋王才向展斜阳的院落行去。
他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和斜阳分享。
如今晋王府中不止是陶然居人多,其他几个院落也住了人。
欧阳掌门不知何故带着侍剑留在了晋王府,他没说要走,常平他们自然不会赶人。毕竟那是晋王殿下的恩人。
铁剑先生柳天赐更是未曾离开,他选择住在了欧阳子的对面院落。
常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铁剑先生是故意为之,偶尔还会去欧阳掌门处串串门子,至于说了什么,常平就不得而知了。
晋王推开展斜阳院落的门,这么晚了展斜阳的卧房中依旧亮着灯。
他知道那是斜阳在等他。这世间的灯火有千万盏,晋王却独爱这一盏。
有人会留着灯火等着自己的感觉很温暖。而且这个人是他的斜阳。
轻轻在门扉上叩击了两下,晋王推门而入。
缓步穿过外间向里行去,他的心一点点的炙热起来。
展斜阳正靠着床头捧着一本卷瞧着,听到他进来,放下笑着瞧了过来,“今日喝了酒了?”
晋王失笑:“你还真是小狼崽子,鼻子真灵。我都刻意泡了半晌,没觉得身上还有酒气啊。”
展斜阳将卷搁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向晋王伸出手,“哪里是鼻子灵,明明是眼睛灵。你瞧你那双迷蒙的眼睛多勾人。你酒量浅,一喝酒就是这副样子,让人失魂。”
是吗?
晋王的心因展斜阳这话而微颤,一股灼热的感觉在心腹间窜起。
他想转身去寻面铜镜来瞧,却被展斜阳拦住,“时辰不早了,明日还得早朝,早点歇着吧。”
“好。”晋王在床榻边坐下,俯身给了展斜阳清浅的一个吻。将人抱起向里挪了挪在方才展斜阳歪着的地方和衣躺下。
展斜阳将被子给他搭上,挨着他躺下,一边轻轻把玩着他半干的头发,一边问:“一直想问你,这些日子为何总是要和衣而眠,这样怎么能睡得安稳?”
晋王瞧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是故意的吧,这么浅显的问题还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