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许爱卿这些年主理太医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他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的爷爷了,你也不怕让人说你欺负老人家。”李世民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劝慰道。
“陛下,有的老人家值得尊敬,比如孙神医,有的就是为老不尊,许院正正是代表人物。”
听到他们的对话,长孙无垢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一对君臣这是在演双簧啊?
“好了,该配合你朕也配合了,现下可以好好看病了吧!”
“多谢陛下包涵臣的放肆之举,没有了不同的声音,相信孙神医可以更好的为娘娘治病了。”
全程孙思邈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猜到了君臣二人的目的,还是真的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
接下来就是孙思邈表演的时刻了,他事无巨细的详细解说了自己的治疗方案和过程。
期间又听了谢安那一番过敏刺激的言论,只听得他两眼放光,要不是场合不对,估计他已经开始就那个话题和谢安探讨了。
治病救人需要时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孙思邈只是说了注意事项,真正的治疗要从明天开始。
不过后宫不得有异性留宿,李世民皱眉想着要把孙思邈安排在什么地方,既显示自己的重视,又不那么寒酸。
“为了孙神仙可以更好的为皇后治病,朕就把位于长乐坊的一栋宅子赐于你,再派二十名宫女服侍于你,孙神仙意下如何?”
乖乖,这可是大手笔,长乐坊是长安城最核心最尊贵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这个虽然贵重但是相比于李世民的身份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那二十名宫女可就不一般了,自从上次谢安建言后,后宫的宫女削减非常大。
服侍李世民自己的宫女都不一定够,更别说是赐于孙思邈二十个了。
而且宫女那意味着什么,懂得都懂,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们有一天也是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现在一开口就是二十名,可想而知李世民对孙思邈的厚待。
但是孙思邈那是什么人,视功名于粪土,再好的物质生活在他的眼里,那并不是享受反而是累赘。
孙思邈拱手道:“多谢陛下厚赐,府邸就不必了,在为娘娘治病的这些日子,就把贫道安排在驿馆既可。至于宫女贫道更不敢受,这些年来贫道习惯了一个人居住,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会不习惯的。”
一旁的王德非常有眼力见,眼看着孙思邈不受,让李世民有些下不了台,这个时候开口道:“道长此言差异,如果把您安排在驿馆,那么其他人会怎么看陛下,此举于理不合。至于道长说的人太多会不习惯,这太好解决了,到时候奴婢会挑选一些机灵一点的,肯定不会打扰到道长您的清修。”
王德话让李世民非常满意,有些话他不便说出来,正好王德做了补充。
但是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孙思邈的性格,眼看着孙思邈就要再次开口拒绝。
眼疾手快的谢安急忙上前说道:“陛下,臣认为不妥,您为了皇后娘娘的病优待孙神医,此心臣可以理解。但是孙神医初来乍到,虽然对娘娘的病以有应对,但是毕竟还看不出来成效。寸功未立之下,您如此厚待于孙神医,会被其他人非议的。”
谢安的话对李世民非常不满,他语气不好的说道:“朕要想赏赐于谁,莫非还要征求别人的同意?”
“陛下想要赏赐于谁,自然不需要征求他人的同意,但是此举却会让皇后娘娘生病这个事落得个众所周知的结果,此举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于娘娘的治疗不利。”
“爱卿所言极是,是朕想的简单了,不知爱卿有何良策,既能显示朕对孙神仙的厚待,又不至于让孙神仙受到冷遇。”
“依臣来看,不如就让孙神医住在臣那里,一来臣那里地方足够大,下人也足够多,定然不会亏待了孙神医,二来住在臣那里其他人的目光就会注意到臣身上,至于孙神医给皇后娘娘治病的事倒是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谢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好不容易碰到如此神仙人物,岂能不抓住机会和他亲近亲近?
不过李世民还是有些犹豫,自己要赏赐的人,住在谢安那里,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看到李世民还有些犹豫,谢安继续说道:“臣的御赐金牌可以用作孙神医通行,陛下每日再安排一辆宫内的马车,接送于孙神医,如此就是万全之策了。”
“好,就依爱卿所言,你可要把孙神仙照顾好了,如有差池,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
从皇宫内出来,坐上了李世民安排的马车,孙思邈这才开口说道:“素闻阳夏伯很得陛下看重,今日得见,更深传闻啊!”
“孙神医,您此话是何意?”谢安不解的问道,好像孙思邈话里有话啊。
“如阳夏伯这般博学之士,定然也明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
谢安点点头说道:“孙神医的意思谢某明白。”
“明白归明白,但是却不一定能够做到,观刚才阳夏伯所为,在朝中定然敌人众多,今日得陛下看重,他们或许会退避三舍,但是你能保证陛下对你一直看重?”
孙思邈之所以第一次见面,就和谢安说了这么多惹人烦的话,就是通过刚才的事,让孙思邈觉得此少年得志而不骄纵,身居高位还能保持赤子之心非常难得,所以才多此一嘴,换作他人,孙思邈才懒得搭理他呢!
谢安叹了一口气道:“您说的道理谢某都明白了,既能保全自身又能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安何曾不懂?但是当今朝中,百废待兴,新老势力犬痕交错,如果不以雷霆手段培植自己的势力,想要做一些事,那是千难万难。人生短短几十年,大好的时光安不愿意也不想浪费在委曲求全上,自然就得施雷霆手段了。”
听到谢安的话,孙思邈叹了一口气,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多少悲欢离合、兴盛衰替,知道像谢安这种人一但决定的事,别人是根本改变不了的,不然他也就不是谢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