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包和哥哥炫耀过后,又不满足了,想要到处显摆。
小肉包也一改往日的模样,目光炯炯地看向姑姑,期待她同意让他们出去炫耀一番。
三梓晴早就料想过这些,所以,自然无不可。
所以,拎着剩下的灯笼带着兄妹俩一起出了门。
果然,因为花灯,兄妹俩在长辈和同辈那里受到了极高的关注和夸赞,让他们好一阵得意,眼睛都快望天了。
也因为兄妹俩的炫耀,溪山大队掀起了做花灯的热潮。
花样有自己画的,也有求助于三梓晴画的,总之,多彩多样,让人眼花缭乱。
这个元宵节,大家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恼忧愁,过得那叫一个快乐。
元宵节刚过,外面就开始有不少异样的消息传入溪山大队。
让大家原本已经接受现实,恢复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了忐忑的波澜。
他们有想过割尾巴时会出现的状况,但是却没想到现实会这么残酷。
割尾巴,他们接受,但是,凭什么那些人还要收刮其他的,还这么粗暴野蛮!
其实,现在刚过完年,其他事情都好说。
猪刚杀卖完,自留地也是光秃秃一片,啥也没有。
大不了,后面不养了不种就是了。
可是这鸡,那是老百姓屁股下的银行,大家平日里最宝贵,要是直接锐减一大半,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呢。
如今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却又来了一个大巴掌告诉他们,这些仍旧不够。
让他们如何接受。
所以,一时间,溪山大队彻底没元宵节那晚的喜庆,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就是学校,孩子们学习的乐园,也因为外面的种种无形硝烟,变得有些压抑。
罗美美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的学生考试,想起昨天回家听爹娘说的事,看向三梓晴,闷闷不乐道:
“梓晴姐,隔壁村割尾巴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三梓晴头也不抬地点了下头。
这事,她之前有听说过,但是没放在心上。
但是,隔壁村割尾巴的事她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昨天红花婶子特地跑过来跟她吐了一回口水。
她没想到,这只是小打小闹的割尾巴,隔壁村都差点闹出了人命。
这要是那十年来了,不得成修罗场!!
罗美美好苦恼,“梓晴姐,咱们本就靠那几只鸡吃肉吃蛋,这要是真不让养了,那咱们怎么办,去县里抢也抢不上呀!我娘天天在家唉声叹气的,听着就愁人!”
“就是养了,你们又舍得吃啦?”三梓晴抬起头好笑道。
哪家养的鸡不是指着下蛋换家用。
“是舍不得,用来换针线和盐了!但是也比只有两三只鸡好呀!我家这十只鸡,我最起码三天还能吃一回鸡蛋羹。现在好了,三只,那一个星期都吃不着一回了!”罗美美啪叽嘴,恹恹道。
三梓晴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不懂上面的事,他们什么安排,咱们怎么做就是了。只要饿不着咱,一切都会好的!
没有鸡蛋吃饿不死人!咱真的没必要为了两口鸡蛋的这么拼命,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一个好好的大小伙,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就为了要被割尾巴的两只鸡,硬生生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现在好了,光是医药费花的,都够他吃几年鸡了。
更别说后面还影响自个婚娶和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