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三奶奶,在家吗?”
听到稚童声音的王老头把心中的不满放在王婆子身上,阴恻恻目光的阴狠瞪着只会撒泼的王婆子,警告她。
王婆子害怕的抖了一下身子,瞬间像是被人强硬扼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王老头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神色阴翳的大儿子,眼眸闪烁几下,走了出去,“小虎子,你爷爷找我有事?”
小虎子见人眼睛一亮,憨憨道:“诶!三爷爷,我爷爷叫你和奶奶还有九叔叔去家里一趟,有话要跟你们说。”
说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身后的王安宇,似乎在期待什么。
只是很可惜,王家人都没有t到他的意思。
王老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说完直接抬步就走。
王婆子紧随其后。
而被小虎子眼巴巴看着的王安宇脸色狰狞着跟上了,对于小虎子的期待,丝毫不做理睬,忽视了他。
小虎子看着他们越过自己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先是愣怔在原地,随后像是便秘一样小脸扭曲。最后学村里的妇人一样狠狠在地上唾了一口痰,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不满,不屑道:
“呸t!奶奶还说九叔叔在城里当上了官,是大喜事,来了他家有糖吃呢!没想到这么抠门,不仅没有颗糖,连口水都不给喝……”
小虎子抱怨唾弃完,直接一溜烟跑出了院子,去找小伙伴玩去了,当然也不忘诉说一下自己对王家小气行为的鄙夷。
有了他的功劳,第二天,所有王家庄的人家都知道了王安宇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同时也升起了对他们的埋怨,认为他们是富贵了,看不上他们这些个穷亲戚。
这也为后面三梓晴成功分割家产断绝关系离婚奠定了基础。更为三梓晴摆脱极品前夫一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
王家人走后,整个王家陷入了安静。
而房间里,躺在麦秆上的三梓晴则陷入了无比纠结和恐慌中。
原来,刚才,自我催眠的她进入了黑暗中,原以为会回到那边广袤无垠的农场或者那个逼匝的出租屋里挣扎生存。
可是谁知道,全都不是。她寻着光的方向,出现在了一个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纯白色空间里,空间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只有一个穿着褴褛的年轻女人抱着膝盖埋首嘤嘤嘤的啜泣,以及不断回荡的那种令人无比烦躁的嘤嘤声。
不管三梓晴问她什么,年轻女人就自顾自地在那里嘤嘤嘤,都不回应过一句话。
得不到回应的她也曾试图离开这个诡异的空间,却发现,完全走不出去,不管怎么走,她最终都会回到埋首哭泣的年轻女人身边。
走投无路的三梓晴,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只知道埋首哭泣的年轻女人身上,从她身上找寻到出去的路。
可是不管她提起什么话题,问题,都得不到回应,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的三梓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围绕着年轻女人踱步,崩溃地挥舞着双手大声说话:“我说姑娘,小姐,美女,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别哭了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一直不说话,就只知道哭哭哭,我t的都快要被你逼疯了!”
年轻女人依旧不做其他反应,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
三梓晴见此,感觉更憋屈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涌上脑门,让她感觉快要爆炸。
最后,再也控制不住的她,只能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以此发泄自己的焦躁不安。
于是,在这个明亮却异常安静诡异的空间里,出现了这么奇葩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三梓晴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诡异的白色空间里终于出现了第三个人,一个穿着黑色镶金边彼岸花古装的男人。
男人气质清冷如凄凉的月色,却又隐隐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那原本该是英俊有型的面容好像被一层迷雾遮挡住了,怎么都看不清。
见到来人,三梓晴喜出望外,顾不得思索诡异男人为何会凭空出现在空间里,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赶紧凑上去,热泪盈眶激动道:
“兄弟,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真的要被折磨疯了。兄弟,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不?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你出去时,带我一个怎么样,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把我全部的积蓄都赠与给你,签赠与协议的那种……”
因为长时间的叫喊,她原本还算甜美的嗓音已经变成了沙哑的老烟嗓,不过吐字还算清晰。
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让她精神处于崩溃边缘,说起话来有点慌乱,语无伦次。
男人只是神色淡漠的斜睨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只会嘤嘤嘤的年轻女人身上,丝毫不做理会,态度和气场都很是高冷淡薄。
三梓晴活了三十多年,被社会毒打也将近二十年,早已不是当初初入社会,还肆意张扬的小女孩,对于各种漠视,藐视早已习惯,且视若无睹。
所以,对于他漠然的态度,毫无感触,一心只想着怎么离开这个令她头皮发麻,宛如溺水般窒息的空间。
因此,三梓晴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想要抓住他那宽大的衣袖,祈求他带自己离开这个诡异的白色空间,回到自己那个虽然狭隘,却无比温馨,具有安全感的十平米出租屋里。
可是伸出的那只手却仿佛抓了空气一样,抓了个空。
男人直接在原地化为虚无,而她也因为惯性,直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三梓晴扑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手,直接愣住了,神情呆滞。那双充满了希冀的双眸此刻被茫然无措所代替,看起来格外凄凉悲哀,楚楚可怜。
直至耳边听到了空灵生冷的声音,她敏捷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年轻女人面前的伟岸挺拔的身姿,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才重新起了希望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