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才停的,楚王府中,楼台亭阁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熠熠银光。
宇淮回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轻手轻脚的回来,在外间脱了冰凉的外裳,才悄悄进了内室。
“回来了?”夏雨棠睁开朦胧的双眼,瓮声瓮气的轻声说道。
“我还是把你吵醒了。”宇淮说着,冰凉的唇在夏雨棠的眉间落下一吻,然后顺势躺下。
夏雨棠翻身,伸手去揽宇淮的腰,想要滚进他的怀里,却被宇淮挡开,“我身上凉,沾了外面的寒气,你和肚子里的宝宝经受不住。”
宇淮说着,给夏雨棠盖好了被子,把她包裹严实,又另扯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把他和夏雨棠隔绝开来。
“你现在身子弱,得好好保护,不可劳累着凉。”
夏雨棠看他这般小心翼翼,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好笑,“我哪有那么娇气,再说我也是大夫。”
“你从前或可做个所向披靡,勇武有加,但在我身边,你就只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有我在,你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宇淮面向夏雨棠,认真的说道。
他的王妃,还是从前过的太过辛苦,所以才失了女子该有的娇弱。
夏雨棠把脑袋抵在宇淮的额头,心里生出无限的暖意。
在这异世,别人都有亲人朋友,有精神寄托,唯有她,孤魂野鬼独自飘零。
她虽然可凭借自己的医术,在这世上活的风生水起,但是,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没有人知道她格格不入的孤独,她总是担心别人发现她的异常,把她当做鬼怪,只有他,发现她的异常,却不问她的来历,也不惧怕她。
给她归宿,给她一个家,一个灵魂的栖息地。
“今天吓到你了吧?”宇淮问道,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夏雨棠的脸上。
“没有,我知道皇祖母会派人保护好我的。”夏雨棠说道,又往宇淮怀里蹭了蹭。
“胡说,我刚回来,胡为就说,绿竹对他说,你今天遇到刺客时,都吓吐了。”
宇淮弹了一下夏雨棠的脑门又说道,“你呀,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只会我一声,要不是凌霄提着个刺客头子,嘱咐我仔细审问,我还不知道你遇刺了呢!”
“绿竹这个碎嘴子!哦,对了,审问出什么了没有?还有今天刺杀父皇的事,有眉目了吗?”
夏雨棠说着,便把今天白天,灵丹想要入楚王府的事,都说了一遍。
宇淮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刺客头子还没审问出什么东西,倒是那灵丹十分可疑。”
舞姬是皇后娘家给皇后送来的,但皇后却没有可能让人刺杀皇上,也不可能因为想要拉拢他,让灵丹进楚王府,而设计这个刺杀。
毕竟这刺杀皇上,一旦被查出,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不是没有刺杀成功就可以不追究的。
眼下皇后已经被禁足,其余的也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只能去找那灵丹问话了。
至于刺杀夏雨棠的,又是谁?
还有给夏雨棠送信的人,又是谁?会不会与给他之前送信的是同一个人?
今天真是多亏了有人给夏雨棠送信,不然,那么多人,纵使老六武功高强,仅凭他和裴娘,也无法带着夏雨棠和绿竹全身而退。
他感觉到一张大网,正朝着他们扑过来。
御房
“皇上,不好了,延禧宫传来消息,李妃娘娘病危!”王喜公公急忙禀报道。
“你说什么?”明帝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