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暂歇,承德宫外召来太医。
“陛下这风寒来得太突然了些,好在并不重,臣这就为陛下配药。”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太医正低头诊脉。
梁璟的目光同萧纵接上,又不自然地躲开。
无力冲小太医挥挥手,示意他带太医离开。
待脚步声彻底远离,萧纵又坐回御塌前。
“是臣失了分寸,陛下那处可还疼,臣从太医院取了药。”
“滚!”这人当真是没有半分羞耻之心。
“陛下眼下正盛怒,臣便退下了。这药臣留下,陛要用,伸手取来便可。”
“混蛋!”梁璟骂道,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骂人的话了。
又半月余,萧纵再次不老实地潜入承德宫。
梁璟在睡梦中被人咬破了唇,他闷哼一声,在疼痛中悠悠转醒。
“陛下。”萧纵低低地唤,吮上梁璟的颈。
“萧纵!”梁璟怒声,却是无法阻止。
“臣也不想扰了陛下的清梦,可陛下白日里不召臣到御前,臣偏生又想陛下想得紧,故只能在这时辰翻陛下的窗了。”
“禽……兽!”双手被擒住梁璟的眸中腾起雾色。
“陛下乖些,总是要习惯的。”
顷刻,榻上溢住断断续续的吟,而后长久不绝。
这便一发地不可收拾了,萧纵夜夜潜入宫中,天还未破晓时又趁着夜离开。
宫中禁卫军竟是拿他没有办法。
“陛下这身子这样敏感,日后怕是满足不了后宫嫔妃了。不如陛下就此别纳妃了。”
“混蛋。“梁璟意识混沌,只听到了半句。
“都怪你。”
“怪臣,可谁让陛下这样诱人呢?”
“朕要杀……杀了你。”
“好好好。”萧纵诱哄,“陛下想怎样都可。”
“陛下光是在这榻上,便能杀臣千万次。”
梁璟低低地抽泣着,完全没有皇帝模样。
夏末,北部突厥再次异动。
早朝时,丞相杜晦上请旨派人前往镇压,并荐人选护国将军。
萧纵眸色阴翳,反驳道:“依臣所见,这次动乱只是突厥隔几年都会有的躁动并不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陛下从京中派一良将前去即可,无需臣亲自前往。
梁璟看着两人,完全不同于夜深时的情迷模样。
“朕以为,杜卿言之有理。将军你熟知北部战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萧纵自腹腔深处传出闷声回应。
梁琛宣了众人退朝。
“陛下!”明显的怒意,梁璟偏生不肯回头,算准了萧纵在外面不能将他如何。
乘舆停在承德宫前,梁璟明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快了几步走进宫中。
“陛下就这般想摆脱臣吗?”萧纵的声音充斥着不虞。
“将军此话怎讲,北部战事不正是将军的职分吗?”
“故作模样。”萧纵的剑眉显得比往日更锋利了,走近梁璟,“北部动乱当真到了必须臣亲自前往的地步吗?”
梁璟不答,也不肯看他。
“陛下,您这样待臣,不妥。”
“有何不妥!将军岂非在战场上更得心应手!”强硬的回复,他总算在萧纵面前像个真正的帝王。
“好,可真是好得很!“萧纵的眸中是散不尽的狠厉,“陛下当真要臣去?”
“将军平定了战事,归来朕自会封赏,将军又何乐而不为?”
这倒是学得十成十!
“好。”萧纵应了声,“但愿陛下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