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翰还记得儿时父皇给了谢博宇一匹小马驹。谢博宇喜欢极了,天天闷在马场里面也不找他来玩儿。于是他…当着父皇的面儿向谢博宇要走了那匹小马驹。
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谢博宇有那么有趣的表情,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他从此就喜欢上了从谢博宇身边夺走他喜欢的东西。
是啊,他既要夺了谢博宇西北大营主帅的位置,又要夺了谢博宇心爱的女人,谢博宇不会发疯才怪呢。
人一发疯就会露出破绽,一露出破绽就离死不远了。
皇上谢博翰还想借着这件事情看看谢博宇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是不是要现在就把谢博宇除去,在与诸番邦之战之前把谢博宇这个心头大患给彻彻底底除去。
“回皇上的话,草民们没去别院,是因为一大早别院门前无缘无故积了一层烂泥,草民们怕在世子大喜之日弄脏了衣服,触了主子眉头,所以才一直没去别院。”
跪在皇上谢博翰面前的另一个人、第一个送信的张三回答道。
皇上谢博翰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地方。
谢博翰忍住了回头怒瞪身旁暗卫的冲动,问肃云伯府的人道:“此人说话是否属实?”
“回皇上的话,张三所说属实。草民的娘今早特地吩咐过草民不要去肃云伯府别院,地上脏得很,小心弄脏了裤脚。”第二个报信的人李四回答道。
“回皇上的话,张三所说属实。”站在外面围观的肃云伯府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答道。
如果树是昨天移栽过去的,应该早上会有肃云伯府世子出来的脚印啊。但是因为阿大和第一个报信的人进去出来过,已经无法辨认烂泥上的脚印谁是谁的了。
也就没有办法拆穿张三和阿大的谎言。
梅栎清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肃云伯府世子郭万年之死是怎么回事儿。
旁的先不说,就说皇上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打断了整场婚礼,还问“肃云伯府世子死了,这门亲事还做不做数?”。梅家、郭家都没有这个意思,皇上就算贵为九五至尊,这横插一脚算什么意思?
在场的聪明人几乎都明白了,肃云伯府世子郭万年之死和皇上脱不开关系。
谢博翰就那么笃定她会跟他走?她明明在骊山离宫的时候就拒绝过他一次,这皇上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摘不下来了呢?
谢博宇尚且…该死!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想起谢博宇。她不是在心底发过誓与谢博宇再无任何瓜葛了吗?
她不该违背自己的誓言。
紧接着就是捕快阿大抓了个人说是杀害肃云伯府世子的凶嫌。
捕快阿大是谁派来的呢?
是京兆府尹,还是其他什么人?
梅栎清不禁想起了调任三公曹尚、原京兆府尹王映寒。
王映寒王大人有这个理由为她做这件事情,可是王大人应该不会料到皇上会布下这样荒诞可笑的局。
那究竟是谁既能了解皇上,又能指使说动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