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身上只一刹那,唐乐安有所察觉,埋着的脑袋越发的深了。
福安公主所问不是张柔椿。
而是她。
张柔椿眉扬,喜色从眼中蔓开。
“女儿一生所愿,就是嫁给云峥哥哥!”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害臊。”福安公主嗔声,笑意深深,眼落在身材柔细,凹凸有致的少女身上,她话中卷了几分冷意。
“你还没资格向本夫人请安,日后安生待在嘉运院,勿要到处走动。若是坏了规矩,你该晓得后果是什么。”
“大夫人所言,妾身铭记于心。”唐乐安垂首,话间诚恳,放置腹前的手微攥。
“母亲!”张木齐眸子一压,挡在她身前护着,置声问,“乐安若是哪里得罪了你,儿子替她道歉便是,你何故处处为难敲打她?”
瞧着那护犊子的模样,福安公主眯起眸子,旧时的回忆涌上心头,她牙关发紧,隐隐怒道:“怎么,我做母亲的还没资格管教你的妾室了?”
一向温和慈爱的母亲动怒,张木齐心颤了下,他气息霎时弱了下来,“不是没资格,只是母亲这样,未免”
“盛气凌人?”福安公主接着未完的话茬,她眉心一蹙,眼中染上冰霜,嘴边的笑意愈发的冷,“下去罢,以后无事不要再来。”
张木齐愣了下。
“母亲”
福安公主侧坐着,袖子挡了半边容颜。
“请罢,二少爷。”大丫鬟一手束身前,一手向外伸。
张木齐看了眼大丫鬟,又望了下上方,他哑然了瞬,只好拱手作揖退下。
郊外。
寒风阵阵,马车轻晃。
唐乐安低着头,静静地瞧着自己双手发呆。
张木齐心中乱纷纷,没由来的烦躁充斥着他整个胸腔,他眉头紧锁,“为何母亲就是不能理解我们?明明你这么优秀美好。”
唐乐安扯唇,淡然一笑。
“二少爷,没关系的。”
不施粉黛的娇颜展颜微笑,远比深林山涧照进一抹光晕还要耀眼,她双颊白皙中透着粉红,细润如脂,娇娇嫩嫩的仿若一掐就会出水。
看得张木齐心头发痒,某处的异动催动着他倾身坐近,攥起那双玉手,清朗的嗓音中泛起一抹情色。
“乐安,我要你。”
唐乐安面色微僵,她抿着下唇没有言语,身体却极为抗拒。
张木齐眸光一黯。
松开攥着的手,坐到了对面。
“爷,妾身”唐乐安面露愧意,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我不对,我明知你心中对此事有阴影,还说那种话。我们来日方长,我会等你伤疤抚平的那一天。”张木齐温柔清隽,垂着眸子盖住眼底的黯淡,悸动的情愫也似水般淡了些许。
长长的眼睫低着,唐乐安抿紧了唇瓣。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如今是张木齐的妾,行闺房之乐本就在情理之中,可她心中像是有一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张木齐频频提出合房,她三番五次推拒,他心中怕是早已积怨已久
马车内,气氛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