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莲自从听到穆姝姝说的话就一直恐惧得牙齿都在打颤,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知道橪哥儿可能不是叶长隽的孩子的?
叶长隽的质问如同一声惊雷将她炸醒,不,叶橪只能是叶长隽的孩子。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叶长隽,不接他的话,反问道:“隽郎,你在怀疑我?”
叶长隽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每一个细节,了解她每一个表情,了解她每一次撒谎的小动作。
他闭了闭眼,突然想起了秋叶,想到了那天秋叶跌坐在血泊之中,也是那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求他帮她找个大夫,可惜他没有。
叶长隽久久的沉默不语,让秋莲心里隐隐感觉不好,但她不敢多说,只能一直装作伤心地哭泣。
“好了,别装了。”
他叹了口气,仿佛疲惫至极:“秋莲,这是我最后一次护着你了。”
听到这话,秋莲心里咯噔一声,等到她再次抬起头,只看到了叶长隽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的背影。
叶长隽没有戳穿她就已经是他濒临崩溃的状态下最大的温柔了。
隔天叶长隽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母被刺激过度从那天以后就中风了,只能瘫在床上等人伺候。
秋叶得知了这个消息,直呼报应,笑得流出了眼泪,她拿着不知道谁帮她偷出来的卖身契,带着金银细软逃出了将军府。
只可惜物是人非,大牛哥已经娶妻了,是当初那个在她耳边劝她去富贵人家的女人。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早就有了预兆,只是她太愚蠢了。
秋叶捂着脸泣不成声,大牛听到熟悉的声音跑出来看,空旷的院子外,只留下寒风在呼呼地吹。
李妈妈在穆姝姝的帮助下脱离了将军府,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收养了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那些秘密随着叶长隽的离去再也没有人提起,秋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的橪哥儿终究是这偌大的将军府的唯一继承人了。
只是她好像忽略了叶家大哥,也忽略了老树发新芽的叶父。
直到叶父带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从府外回来她才知道自己的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
叶父不傻,他测过了,叶橪跟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要么就是这个孩子不是他儿子亲生的。
比起自己戴了绿帽子,他当然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
叶母已经瘫痪了,这叶家就是他的天下,他外头还有一个儿子,如今没了叶母的制辖,让谁继承将军府不是继承?
皇帝欠了他们将军府那么大的人情,这不过就是开个口的事。
至于秋莲?不好意思,从不在叶父眼里。
叶父带回来的女人比秋莲段位更高,她面上每天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叶母,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极尽羞辱折磨叶母。
叶母有口不能言,只能伤心得呜呜直哭,久而久之叶父嫌晦气,那对她仅剩的夫妻之情都没了,任她自生自灭。
叶家大儿隔得天遥地远,再加上早就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和叶家没有感情,索性就直接不回来了。
不过短短一月,叶母就在病痛缠身之中去世了。
叶父带回来的女人是个小官之女,叶母没了之后她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叶父的填房。
她看着跪在堂前的秋莲,淡淡地品着茶,直到把人晾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了:“你与我那继子也算是有过一场,我便不计较你妄图混淆将军府血脉之事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