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丁掌柜家里头几个掌柜们聚在一起商议着。
杨掌柜问:“老丁,你给我们透个底儿,魏家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把衙门也惊动起来了?”
曹掌柜苦笑:“我还想着明个儿大少爷就出来了,怎么就——”
曹掌柜叹了口气,施掌柜也跟着叹口气。
丁掌柜不由地抓了个旱烟杆子,不吸,就握着手里头。
孔掌柜倒是说话了,“也只能这样了。”
杨掌柜问梁氏:“梁夫人,你可是晓得咱大少爷是怎么挨上这等子倒霉的事儿?”
梁氏心里明了,可她不能说,只笑了笑,“这事儿我都是从你们口里头晓得的,至于里头有什么,我是一头雾水啊。”
曹掌柜又叹气,“梁夫人说的是。那里头是什么雾水,咱们这些外来人哪晓得啊?”
杨掌柜猜:“莫不成中秋后就出事了?不对啊——”
杨掌柜叫,“中秋那会儿大少不是忙活着香干铺和香干坊的事儿,哪有空闲儿闹事儿啊?”
施掌柜边摇头边劝,“杨掌柜,你可别乱猜了,没见那魏家大宅子都被围住了,只能进不能出。”
孔掌柜附和,“对。我过来时还看见几个差役寻人问话呢。这衙门的事儿,咱们个老百姓,哪晓得里头是藏的什么啊?”
曹掌柜又叹气,“合着老杨这张嘴说对了,得,咱们个个卷被子回家。”
“呵呵。”孔掌柜笑起来。他说道,“能卷被子回家也是咱们的运道。”
“也对。”曹掌柜答,他问丁掌柜,“老丁,你说说,咱们怎么办?”
丁掌柜却不答,一手握着烟杆子,一手往抽屉里头扒了个旱烟袋,又捏了些旱烟往烟杆子上一放,再拿着火折子一点,自顾自地抽起来。他刚吸了两口,烟杆子就被施掌柜给抢了。
施掌柜捏着烟杆子,嘴往烟嘴上一吸,再吐出一口烟。
施掌柜这烟刚吐完,就被曹掌柜给抢走烟杆子。
曹掌柜与李掌柜打配合,一个抓着烟袋放旱烟,一个猛吸。
待曹掌柜吸完,就轮到李掌柜吸,待李掌柜吸完,杨掌柜则抢走了烟杆子和烟袋子,摸着火折子,点,再往嘴里头重吸,刚吸几下,杨掌柜就不吸了,他将烟杆子往桌上一放,不由地叹了口气。
屋里头的六人都不说话。
良久,丁掌柜又握着烟杆子,将烟嘴往嘴里头一放,他也不吸,就这么放。
放了好一会儿,丁掌柜才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与丁掌柜一行人茫然地状况不同,魏夫人倒是有心情与自家女儿魏萱吃吃喝喝。
她还这般对魏萱说:“这红景米粥啊,最是补身子了,你前些儿尽是哭,伤了气血,来,再喝一碗。”
魏萱喝完一小碗,摇头,“娘,我吃不下了。”
魏夫人又给魏萱嘴里头塞了个酸梅,“来,吃颗酸梅,你啊,前些日子还说嘴里头没味儿,我看啊,肯定是馋了。”
魏萱咬着酸梅再将酸梅核吐出来,她忍不住起身往门外看,马上又坐回来。
魏萱问:“娘,咱家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