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再去亲手把万华的婚事搅黄了,她自己的妃位便也黄了。
她们母女的体面,怕是再难捡起来了。
一时间,竟是骑虎难下。
“这可怎么是好!我们万华,好好的人儿,就要这么被带累了名声吗?”
她是不会反省的,更不会承认,女儿的名声,是她自己嘴巴大带累了的。
一旁的谷嬷嬷,是玉嫔的奶娘,从高丽跟着过来的,一贯有主意。
见玉嫔这么烦恼,自知道她的难处,便道,“娘娘,这裴状元,咱们都是见过的,确实难得一见的人才,除了一个还没有成亲的未婚妻子,其他方面,实在是再配咱们公主不过了,皇上没有看错人,只是错在没提前摸清他的情况。现在咱们摸清了,也不是坏事呀。”
玉嫔一听,就知她有主意,急切切问道,“依嬷嬷看,这事儿现在怎么办才好?”
谷嬷嬷笑道,“东秦乃重教之邦,自古以来,就有榜下捉婿的雅趣。听说皇后娘娘的娘家宁国府,就是早早地盯上了榜眼冯红雪,想来是赌他能夺元。咱们可好,皇上直接给公主相中了状元,这等美事,岂能为了他有一个乡下未婚妻子,就轻易放弃了?回头咱们不要他了,指不定宁国府就把他捡回去了。”
玉嫔凝眉,“嬷嬷是什么意思?华儿竟去给人做小不成?”
“折煞那乡下小妇人的腿!”谷嬷嬷满脸都是傲娇,“她就是再修炼十辈子,给咱们公主提鞋都不配,还妄想与公主共事一夫不成?”
“那。。。。。。”
谷嬷嬷凑到玉嫔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玉嫔想了想,“嬷嬷这主意倒好,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谷嬷嬷笑道,“那奴婢这就着人去办?”
“去。”
又是三日后,老秦家门口,再次停下一匹高头大马。
看热闹的村邻凑过来,“老秦家的祖坟,最近铁定在直冒青烟!这报喜信儿的,三天两头就来一次!这次不知又是什么喜来了。”
做了状元的丈母娘,王凤英近来走路都虎虎生威的,脖子昂得老高,着实有几分范儿。
站在门口,满脸傲娇,“咳!我哪儿知道又是什么喜啊!我们家那女婿,今儿得个会元,明儿得个状元,出息太大了,我这个丈母娘,都不敢猜了!”
说着,朝马上之人唱个喏,“官爷,进屋坐坐不?”
那人神色淡漠,气势凶得很,“不坐了!”
王凤英老大的不高兴,前几次那报喜的,都满脸堆笑,和气奉承得很,今天这个,怎么跟欠他钱似的。
于是,她也不客套了,开门见山问道:
“我家女婿又有什么好事带到?”
“八字没一撇儿呢,谁是你家女婿,小心治你个攀扯状元的罪名!”
看热闹的都唏嘘不已。
这话头,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呢?
王凤英恼了,“你谁啊你!不是我女婿是你女婿不成!裴枫跟我们家珍珠都是过了媒的,谁攀扯了?”
来人冷笑一声,“以后收起这些话吧,今儿来,就是通知你们,裴状元与你家的婚事不作数了!你家姑娘可以随意嫁娶,只别再惦记裴状元了,跟你们鸟关系也无。”
这个时候,再去亲手把万华的婚事搅黄了,她自己的妃位便也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