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忽然找上她,大肆示好,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景瑜还不相信添上有掉馅饼的事。
琪格儿见她犹豫,道:“就凭你救了我皇额娘,封你做个掌厨,算事犹过及吗?还是你认为,我皇额娘的命,抵不过一个小小掌厨之位?”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脱反而搞得尴尬。
再说,这皇后之命不敢违,不论好事坏事,都得老实儿的接着不是。
景瑜做了内膳房总厨,大大触动了卫琳琅那根敏感的神经,日日如同跳脚的小丑一样,处处散播景瑜色诱佟家少爷,巴结攀附太后、皇后,施苦肉计蒙蔽的皇后给她提调巴拉巴拉,又说她为了巴结前皇后,含血喷人,找了替死鬼来诬陷贵妃是杀她额娘的真凶。
刚好这日卫琳琅带人来送柴草,见着景瑜身着首领宫女的服制,身边还极为排场的跟着两个副手,而自己不过是灰溜溜来给她们送呈用材的普通宫俾,心理的落差登时碰撞出电光火石,激的她心里像是爆了十个八个爆竹。
削尖脑袋进不来的地儿,乌雅·景瑜已经做到她可望不可及的地步。
景瑜素来不喜与人当面争执。
“听说,掌厨姑姑的祖父还在大牢里没放出来吧!”卫琳琅怪声怪气的道:“有人风光有人忧啊!”
景瑜没打算理睬,带着人擦肩而过。
见她看见她就想没看见一样,根本没理睬,更是火冒三丈。
转而想想,要是当面奚落她两句,怕会让人看自己的笑话,只能忍住了一肚子的邪闷。
“你们麻利点,慢手慢脚的!”她呵斥着苦役,将柴草卸下后,悻悻的走了。
景瑜虽然却实是刻意装没看见她,也还真的没把她放心上,这有时候,就该惹不起不如躲得起。
和她纠结个什么劲儿呢?
“你们把十年以内的账本,还有采买记录,以及散碎支出进项,都给我搬送到班房来,我要熟悉账务。”她吩咐膳房几个管事的老麽麽,道。
终于有权利接触内部最秘密的核心资料,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了解清楚。
从膳房开始,搜寻祖父查账的根源,顺藤摸瓜,找出能救祖父的突破口。
然而这事儿并不容易。因为知道景瑜升任掌厨,勾起不安的,可不仅是卫琳琅。
吴良辅本以为额参无非也就只有个毫无城府,只会舞刀弄枪,成不了大器的儿子,这个默默无闻的孙女,更是不值一提。
却没想到,这孙女还竟然渐成气候。
“不过是个膳房掌厨而已,能有什么能耐?”杜巴赫见吴良辅着急,不屑的道。
“你也不看看,是谁封了她做掌厨!”吴良辅恨铁不成钢,屈肘指天,道。
“谁?皇上?”杜巴赫道。
“要是皇上就好说了,皇上是自己人。”吴良辅道:“是皇后娘娘呐。”
“皇上封和皇后娘娘封,有什么不一样!”杜巴赫道。
“废话,当然不一样!”吴良辅讪讪的道:“咱家总怀疑,额参之所以敢动咱们,是太后的允准。太后她老人家,在背后支撑着他呢。”他道:“这次若又是太后的意思,岂不危险?”
杜巴赫揉着下巴,想了想,道:“这小丫头好办,实在不行,就让她消失!”
“哎,”吴良辅摆摆手,道:“动不动就打呀杀的,要是杀人有用,还用得着叫你来商议?”
吴良辅正气急败坏的说着,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说景瑜上任次日就开始查账。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还真是得动杀心哪!虽说现在宫里出了人命官司难办,先皇后杀个宫女,就连太后都保不住......“
他沉思着,道:“若非迫不得已,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坐以待毙强啊。”
杜巴赫这回来了气势,道:“我就说吧!”
那边正打着坏主意呢,景瑜这里依旧是将自己埋在班房内,这一天一夜的功夫,到底是查出膳房和内务府之间的诸多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