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道:“那你还来巴结老子?”
周乾干糗了马武一眼道:“所以,老子早不早就自觉来大牢里躺起睡觉,不等哪个来发落。”
马武忍不住笑:“似你们这一帮害人的狗官,一个都别想跑脱!”
猪招官干脆不把他当老大,歪着嘴道:“切!你以为杨大人还会像上一次那样帮你和稀泥吗?想都别想!杨大人说了,你爱玩不玩,谁要理你谁就是疯子!也就是我褚招官,还能给你送酒送菜,除了我,哪个还来理你?”
马武道:“老子就不信世上的明白人都死完了,羊杂碎算什么,灵官老爷还没现身呢!他蒋大麻子随便放个屁,就要了几条人命,他那屁也太值钱了。老子倒要看看,这一回他用什么招把自己放的屁收回去,他的乌纱帽还要不要。”
猪招官道:“吔,马爷,你非要这样是不是?把哥几个的饭碗都戳倒了你才开心舒服是不是?你也不想一想,大老爷连股票都耍丢了,他还拿什么玩意儿来强买强卖?就算他想,他敢再去问府台大人要几万张大股来被抢吗?他有几顶乌纱?有几颗脑袋?我给你说,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疯了,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呢,你这个时候来抠他痛处,无疑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他一口吃了你,你都找不着喊冤的地方!”
马武道:“老子要的就是他吃了我,他要吃我,得要有命,得张得开嘴!”
周乾干又道:“所以老子早不早就来大牢跟这个亡命徒一势,看他咋个整。”
马武哈哈笑道:“周大人,你是房顶上的冬瓜两边滚呢还是麻豌豆滚屁眼儿左右逢圆呀?高明高明,左右你都有理,不得不服。”
周乾干骂道:“有你屁相干!”
马武也骂道:“就是,有你龟儿子屁相干!”
猪招官道:“我求求你们,吃完这顿赶紧爬,爬慢了,当心拉稀摆带!”
马武道:“你龟儿子才赶紧爬,老子没吃过?”
周乾干道:“就是,稀奇,哦呸!”
猪招官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说完就要去端掌盘。
周乾干一脚踹过去:“放下!给老子搁那儿!”
猪招官被他踢了个踉跄,差点把灯笼都打了,骂道:“周大人,你属驴的吗?你到底是哪边的?叫你吃,你七个三八个四,没玩没了,不给你吃,你又要踢人。”
周乾干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马武道:“就是,万一你龟儿子放了毒药,老子们不就死翘翘了吗?”
猪招官生怕自己的诡计被识破,还真被他猜到点子上了,当下装着怒不可遏的样子要来抢掌盘,着势你求爹爹告奶奶也绝不给你吃了。
谁知周乾干拔出刀来威胁道:“你滚不滚?”
猪招官哭笑不得:“有毒药!你吃了就要肠穿肚烂!”
周乾干理都不理他,把那一盘肥的递给陈二道:“这桌子太小了,这一盘肥些,给你,你喜欢。”
陈二是穷惯了的人,面对油香扑鼻的卤肉早就已经垂涎三尺了,慌忙接过去道:“谢谢大人。”
周乾干又道:“要酒吗?”
陈二道:“大人,小民不会喝酒,也不敢喝酒。”
周乾干道:“别他妈小民大民的,也别叫我大人,你娃敢来衙门口卖香屁,狗胆也是包了天了的。”
陈二听了周乾干的‘赞赏’,不知道他是何意,不过听他们跟马爷说话,玩笑随便开,简直就跟难兄难弟一样。
有马爷在身边,他陈二就不可能吃多大亏,看来赵三爷的希望要落空,这顿板子怕是吃不成。
想到这里,也不担心有什么毒药,但是,他却不敢先吃,两只眼睛盯着马武,意思是,你们都还没吃,我怎么敢先吃呢?
当然,猪招官送来的东西有毒药是不可能的,中午饭就没有吃到嘴里,谁能跟饭过不去?
只是,吃猪招官的饭千万不能给他好脸色,否则,这厮指定要讨饭钱。
周乾干倒满三杯酒,一杯推给马武,一杯留给自己,一杯留给猪招官,又拿了一个饭碗倒了半碗酒递给陈二,对猪招官道:“坐下,你的酒,你的菜,有毒药也得陪着我们肠穿肚烂。”
猪招官毫不客气地盘腿坐下道:“我当然要坐下,花了一两银子呢,不吃亏得慌,再说,我不吃,你们吃得完吗?撑死你!”
马武周乾干都哈哈笑,三人开始吃起来。陈二见他们动手,自己也不能闲着,没有筷子,就用爪子吧,谁让自己和人家不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