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是打砸后被人重新收拾过,收拾之人必是他的枕边人,而且,是真的离去不久!
菩萨保佑,她们居然还有人活着!
马武激动了,依次掀开几口破裂的箱子。
蓝蝶儿的衣裳、蓝群的衣裳,蓝枝的衣裳尽收眼底!
是蓝枝?或者蓝群?还是蓝蝶儿?
……亦或是……她们都活着?!
有此一想,饥饿伤感全部遁形,三步两步出屋,出门就大叫三声蓝蝶儿,叫完蓝蝶儿叫蓝群,叫完蓝群叫蓝枝。
可是,任他如何喊叫,如何竭斯底里,也是山空无人应,只闻惊飞鸟。
立即跑回火花现场,在尸体丛中挨个儿扒拉开来。
很快,他找到了蓝菊,蓝春,找了光洪顺和太和十排的兄弟们,找到了蓝骏,甚至认出了蓝骁。
但翻遍整个山腰,就是不见蓝蝶儿蓝群蓝枝三姐妹和张山!
一千种可能,一个结论,他们几个压根儿就没有回云崖!
短暂的调整思路之后,到溪流边坐下把自己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洗,然后回到蓝蝶儿卧室找了适合自己衣裳换上,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形容,拉开抽屉自语:“蓝蝶儿,你这个小东西,明明没有死,明明知道爷要来,去了哪里,为啥不给老子留个去处呢?狗东西,枉费老子伤伤心心为你哭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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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留有字条什么的?在哪里?不要让老子把你小时候的肚兜都扒出来!”
翻完大抽屉,又翻小抽屉,没收获又翻开蓝蝶儿的百宝箱。
最后拉开梳妆台下方的小门柜,里面一摞子,上面有一方小砚台,砚台内还残留着一窝浓浓的墨汁,旁边还有上一支白纸套套着的小字笔。
拿出砚台和笔,取下笔的纸套,毫尖已干,但整个笔头却还是柔软的。
这就是说,这支笔昨天还有人用过。
心里一激动,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女儿经信手翻开,见首页空白处几行小楷:(在那云崖顶上,一群蓝色的蝴蝶,离开了最美的家,蝴蝶的家在山之南,开着那芝兰花。
一群蝴蝶儿上枝头,等着梦里的他,他是多情的无情郎,想忘又不能忘。
云崖的春天冬飞雪,蝴蝶儿泪纷飞,蝴蝶儿飞啊蝴蝶梦,蝴蝶儿泪纷飞……)
“这是什么意思嘛?这么怨妇!”
马武一扔女儿经又道:“去了哪里又不说,老子几百里寻妻,落水狗一样,抱着死人睡了一夜,天亮发现不是你!你个死猪头,还跟老子泪纷飞。还没问你呢,你不是说有了崽儿吗?老子的儿子呢?”
不对呀,她什么时候会写楷了?这好像是蓝群的字。
蓝群昨天在这里写过字?
低头死盯着那几行小楷,细读出声:“在那云崖顶上,一群蓝色的蝴蝶,离开了最美的家,蝴蝶的家在山之南,开着那芝兰花……云崖顶上,蓝色的蝴蝶……”
马武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快走两步,又转过来,右手打左手,最后回到厨房实实在在吃饱了肚子。
想想又去找来背篓,把鼎锅碗筷装了,背上就往山上走。
顺着溪水边上的小路往上爬。
路很陡峭,两边的灌木都被砍伐,很有路该有的样子。
不消说,云崖有它非常广袤的天地,木楼群不过一个蜂巢罢了。
一路攀爬,云崖不愧称之为云崖,它很高,也很险,而且头顶皆被大树遮挡,不见天日。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前面出现两条岔路,一条斜往左上,一条斜往右上。
马武爬出一身汗,也不选择拐弯,顺着溪水直往云顶攀登。
蓝群留言说得清楚,云崖顶上嘛,不到云崖顶峰,哪里见得着那群蝴蝶。
又爬了约一个时辰,身上伤痛折磨,感觉走了千里万里。
这时,面前出现一个平台。
说是平台,又见不着平台的样子,只看见密林深处,寸草不生,枯枝败叶之间一汪溪流蛇行穿梭,所谓的路再也没了踪影。
顺着溪水前行数十丈,竟然到了一处峭壁。那溪流从高处的水槽里飞落而下,隐没一片荆棘水草之中,又从荆棘丛中流出来。
峭壁挡路,怎么看也没有攀爬过的痕迹,怎么看,也不可能从这里爬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