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安平委婉地拒绝,几位老朋友虽然心有失落,但也很好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表示只是来探探消息,随后便避开这个话题。
看着一个个老朋友离开时,都略显失落地背影,张安平站在门口轻叹一口气。
多年朋友,年轻时都是没背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一批人,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张安平的崛起,也让他们看到了些许希望。
张安平不是没有想过再帮帮他们,但是科级与副处级虽然只是一级之差,但所处的完全是两个世界,其中的各种因素和利害关系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想着以前跟自己有说有笑,骂骂咧咧的老朋友们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恭敬和拘谨,加上这次的拒绝,让他感觉自己将会与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形同陌路。
不同职务,不同圈子,这也是体制内的一个定律,谁也逃不掉。
张安平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进家里。
看到张安平略显惆怅地在客厅坐下,张浩问道,“怎么了?拒绝他们感到不好意思?”
张安平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不过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于是反问张浩,“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当初我还是科长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是乡镇领导了,刚认识他们那会儿,他们没有嫌弃我只是个中层科长,还说都是农家子弟出身,哪有谁瞧不起谁的说法,能上一步是一步,大家共同努力,当初你的户口能迁到城里,还有你能在城里读,他们也出了不少力,现在我算是翻身上去了,却没有带上他们,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们。”
张浩知道自家老爹的性格,虽然思想比较保守,做事也比较一板一眼,喜欢较真,但是重情重义,君投我以桃,我必报之以李。
现在张安平贵为一县之长,却拒绝了老朋友们想要帮助进步的请求。
如果说张安平不便参与或者没有这个能力,那他也不会想这么多,可是偏偏扶他们上位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张安平却拒绝了,这让他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对于张安平的说法,张浩也是有所感触,轻声说道,“你已经帮他们争取提拔了正科,也算对他们有所回报了,这些事就没必要多想了。”
张浩怕张安平还是有心结,也说出了张安平说不出口的一些话,“说些不能说给他们听的话,你也说了他们是农家出身,没有背景,又没有过人的成绩,即便上了副处,充其量就是个不入常委的副县长,从日常工作方面来讲,现在的神溪县领导还好,等吴国青和徐明才他们走了呢?一个被领导掣制的副县长,看着表面风光,实际很多工作上的自主权甚至还不如一个正科一把手来得多。”
“再从严重一点的方面来讲,一个县不出问题倒还好,一旦出了什么大问题,县领导也跑不掉的情况下,第一个被拉出来挡枪背锅的一定是职务最低,最没有背景的那个,难道那时候你还要帮他们去擦屁股或者跑关系?”
“你看封志远他们几个,俞国正、封志远、吴北和吴和进,他们哪个后面没人?沈海虽然没背景,但他能力强,情商高,有大局观,你手底下云水镇出来这一帮人我敢说,沈海是里面综合能力最强的,封志远都要差他一些,现在沈海一跃成为他们几个里面职务最高的人,我想你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也不会带走沈海,留下封志远。”
“现在的你是可以成为你这帮老朋友的靠山,但是他们的能力能像沈海一样吗?德不配位,终究会误人误己,我个人认为让他们在神溪当个正科级的一把手是很不错了。”
“而且这次调整,跑关系的人一定很多,你现在还在上升阶段,还是等以后你上去了,真正有能力决定他们前途的时候了,再找机会帮他们吧!”
张浩所说也是张安平所想,既然张浩的想法与自己大差不差,而且听张浩说出来,张安平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走吧,吃年夜饭!”
饭桌上,陈秀丽特地烧了一桌子好菜,尤其是张浩比较喜欢的海鲜,张安平看着一桌子菜,大半的海鲜,无奈地笑道,“在南港三天两头吃海鲜,这吃了半年,还真有点吃腻了。”
陈秀丽白了张安平一眼,“下午问你晚上想吃什么,你说随便,小浩喜欢吃海鲜,那我就只能买海鲜了,你如果吃不惯,冰箱里还有其他食材,你自己做。”
张安平给自己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我还是把这盘红烧肉承包了吧!”
平时家里都是张安平拿主意,可一到吃饭的时候,一家之主就切换成了陈秀丽,陈秀丽看着正在剥螃蟹的张浩,“小浩,你这阵子都干嘛呢,白天晚上都要出去,好几次问你也不说,是不是偷偷谈女朋友了?”
听到这个话题,张安平也积极地看向张浩。
张浩心里直翻白眼,看来不给个说法,自家爸妈是不会放心了,于是说道,“我是在安排下一步赚钱计划,哪有什么女朋友。”
听到张浩的回答,张安平突然就失了兴趣,反而陈秀丽听到张浩又有动作要赚钱,带着浓浓的兴致问道,“又
打算做什么生意了?这次大概能赚多少?”
“这次是也是长期投资,短时间赚不了多少的,时间长会很可观。”
张浩没有说具体,怕把自己老妈给吓到。
张安平对钱看得不是很重,够花就行,前阵子张浩把股票卖了,家里已经有将近2000万的现金存款,他已经很满意了。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看了春晚,十一点半,张安平和张浩提前去院子里放了烟花。
十二点一过,张浩上了楼,听着电视里传来“喜迎2008,喜迎奥运年”的欢呼声,和透过三楼窗口看到全县响起的烟花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