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定邦摇手,道,“这是张安平同志应得的,等调整之后,除了三个副处级乡镇他只能任镇长,空出来的乡镇党委记由他选,你负责跟他沟通,我就不出面了。”
谢远昌刚想再说几句感谢的话,崔定邦思忖片刻,再次说道,“这样,鉴于安平同志没有在乡镇当过一把手的经验,你的秘不打算带走吧,就留下来给安平同志当个副手吧,暂定副记。”
谢远昌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崔记就已经帮自己把秘封志远也安排好了。
而另一头的张安平听了张浩的分析,知道谢远昌如果能记得他这份情,离任前一定会把他安排好,乡镇的常务或者副记应该跑不了了,这会儿谢远昌还没有离任,张安平也静下心来,反正不差这十天半个月时间。
于是连着三天,张安平没有多想,安安稳稳地正常上班。
直到第四天,张安平接到了谢远昌秘封志远的电话,电话中,封志远带着明显的亲近之意表示常务要见他。
于是张安平匆匆地跟云水乡记徐扬明请了假,赶往县城。
来到县政府,张安平来到封志远办公室,敲了敲房门,问道,“封秘,常务现在有空吗?”
封志远已经从自己领导那里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并且谢远昌也一再叮嘱封志远张安平接下来是他的直属领导,张安平受过省长表扬,前途绝对不会止步于此,这次他能下去任职也多亏了张安平,以后只要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要无条件支持他的工作。
封志远热情地站起身,把张安平迎了进去,接着给张安平倒了杯水,并轻声说道,“安平哥,常务现在在崔记办公室,你稍等一会儿,你先坐着休息一下,常务回来我通知你。”说完就出门去常务门口等着了。
张安平很诧异封志远的态度,按理说他一个常务副县长秘可比自己一个二类乡镇的宣传委员要有含金量得多,就算这阵子领导确实对他注意的多了,但也不值得封志远到喊“哥”的程度,今天这态度有点不太对劲,虽然平时封志远也很低调和谦逊,但今天对待自己的感觉像是多了几分热情和恭敬。
过了大概十分钟,谢远昌从崔定邦办公室回来,封志远立马报告了谢远昌,谢远昌也直接让张安平来他办公室。
此时张安平正拿着一份神溪日报看着,看到封志远进来,就知道谢远昌回来了,于是立马站起身问道,“封秘,是不是常务回来了?”
封志远回道,“是的,常务让你去他办公室。还有,安平哥,以后叫我志远就行,叫封秘太生分了。”
张安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暗想到难道现在自己在县领导面前红成这样了?
进了谢远昌办公室,张安平恭敬地喊了一声常务。谢远昌示意张安平坐下来。
看着张安平笔直地坐了下来,谢远昌笑着问道,“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干嘛的吗?”
张安平心里虽有猜测,但还是回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一切全听领导的。”
谢远昌笑了,“还是那么小心谨慎,你自己心里没点猜测?我这没人,大胆说。”
张安平鼓起胆子反问了一句,“领导,我是不是要调整了?”
“还说你没想法?”谢远昌笑着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尴尬地一笑。
“你要记住,在体制内,没有人不想往上爬,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往高处走,跑官要官自古以来就存在,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张安平听着谢远昌又给自己上了一课,暗自感慨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深知请教谢远昌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家里不还有个小军师嘛,张安平打算以后抽空就请教请教儿子。
如果张浩不教的话就锁了他的电脑,断了他的钱,趁现在张浩还打不过他。
谢远昌看着张安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暗自点点头,孺子可教。
随即打断了张安平的沉思,也不拐弯抹角,说道,“县里决定提拔你任乡镇党委记一职,除了三个处级乡镇你只能任镇长,其他乡镇让你自己选,这是崔记对你的嘉奖。”
张安平听到之后全身颤抖,激动地站起身,“真的吗?领导!”
谢远昌看着眼前的张安平激动的样子,内心也能理解,当初自己从乡镇长到乡镇党委记都激动地一晚上睡不着觉,虽然级别相同,但二把手和一把手完全没有可比性,更何况从副科级的宣传委员一步跨过组织委员,纪委记,常务副乡镇长,党委副记,人大主席(现在叫人大主任),乡镇长直接上了乡镇党委记。
但是谢远昌表面上还是一副严厉的表情,“坐下,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张安平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坐了下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心脏还是嘣嘣直跳。
谢远昌也不再一副严肃的表情,缓缓
说道,“今天喊你来,也不单单是告诉你这个消息,我马上就要离任了,离任公告已经出来了,想必你也知道了,过完年我就要去青石区了。”
张安平听完,神色复杂,他知道自己这个乡镇党委记一定有谢远昌在其中努力斡旋的成分,谢远昌如此关照和器重他,张安平本就是重情义之人,听到他马上要离任了,心中伤感,不禁喊道,“表叔……”
谢远昌笑骂道,“马上就要当乡镇一把手的人了,怎么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张安平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不会给领导您丢脸的。”
谢远昌看着张安平表态,欣慰地说道,“安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