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谢忱已经算完了账,并把所有账目归纳总结,列在那里,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姜云珠接过他的账目,不错啊,他这账目弄的,已经有点现代报表那个意思了。
她却不知道,谢忱是怕她看不明白,才特意写成这样的。
今天中午存五十两银子的有两人,存十两银子的有七个,这就是一百七十两。这个钱算是姜云珠的,但还没完全属于她。
不过姜云珠已经很满意了,起码店里的流动资金有了,她做什么就不用畏首畏尾的了。
除此以外,中午净赚二两银子。
这应该是拖了刚开业的福,那舞狮队一闹,大家看着新鲜,便想进来尝尝。
估计晚上不会有那么多客人了。
就像姜云珠想的那样,晚上客人少了很多。
第二天客人忽然多了一些,有的是被朋友邀来尝鲜的,有的是带着家人来吃的。
第三天客人就少了很多。
第四天,客人趋于平稳,谢忱来盘过账,发现这天赚了二两三钱银子。
一天二两三钱,一个月就是将近七十两,这个收入已经很可观了。
不过前提是,这生意能好好做下去。
这两天,姜云珠还真跟人打听了宝福楼的事,这家酒楼在武陵县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东家姓宋。五年前,老东家把店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去养老了。
宋家大房明显比二房有本事,辞退了店里的老掌柜,自己当了掌柜,管着店里的大小事。
最近四年,县城里开过三家酒楼,但每个最长也就干了半年多就倒闭了。
第一家,饭菜里吃出了老鼠头,恶心得大家再也不去那家酒楼了。
第二家,东家是个外地人,总有捕快来他店里查问各种事情,搅和的客人没法好好吃饭,生意自然不好。后来他一赌气就关门走人了。
第三家就是薛京他们工作那家云鹤楼,这家比较离谱,店老板的媳妇竟然跟别人跑了,店里每天流言蜚语不断,说他其实是个天阉,根本满足不了媳妇,说他时常盯着店里的女客人瞧云云。
店老板精力不济,便关了门。
姜云珠听完,感觉有点明白薛京那句宝福楼不干净是什么意思了,一家酒楼倒闭很正常,可这四年,凡是跟宝福楼抢生意的酒楼,都倒闭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暗暗提防起来。
此时,宝福楼,“这个月的分红怎么少了这么多?”宋老二拍着桌子恼道。
宋掌柜正在算账,闻言抬头道,“县里新开了一家栖山居,这几天,咱们店里的流水少了三成。”
“它才开业几天,影响这么大!”宋老二知道那家栖山居,其实他还去吃过。
那家店的名声已经传开,说是县里读人最喜欢的店。读人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他们称赞的地方,肯定不一般。
果然,他去了以后,发现那里环境是真好,菜也做得好,啧,老板更漂亮。
一想到是那样漂亮姑娘做出来的饭菜,就觉得饭菜更香了。
“你懂什么,现在什么东西都贵,店里本来就不赚钱。”宋掌柜道。其实这个月赚得倒也不那么少,可宋老二什么都不做,他凭什么把钱分给他?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气恼,当初他爹怎么生了宋老二呢,要是只有他一个,现在什么都是他的,不知道多畅快。
他这么想的时候,俨然忘了,他自己已经有三个儿子了,现在小妾又怀了,他仍希望她能生儿子。
“我不懂?我什么不懂,你就是不想给我钱。今天我把话撂在这,要不按上个月的钱给我,要不,我就去找爹,当初说好了,酒楼一家一半,你自己管着,不让我插手算怎么回事?
不赚钱?那你让我当掌柜,保证赚钱。”宋老二坐在那里,一副无赖的样子。
宋掌柜笑了,想要钱,可以啊,不过得出力。
又到了午饭时间,薛京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把村里的事交给谭得宝,来店里报道了。他跟姜云珠学了这么长时间,算得上她的好帮手。
他来了,姜云珠轻松很多,中间还能休息一会儿,打量店里的人。
她发现,今天店里竟然有三桌女客,而且都是十多岁,打扮不俗的姑娘。
栖山居的座位有点像现代的卡座,每桌都舒适又有一定的私密性,女客在这里也可以安心用餐。
姜云珠看着那些女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