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雾气再次喷薄,退散之时淤青的手仿佛魔爪般凶猛而出,克什克腾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其摁倒在地。
“denv——”
克什克腾在窘迫下挤出“宣言”,本想让其回归至之前坐倒的姿势,可剧烈地抗力令效果弱化了接近一半。此刻在他的眼中,是修罗般巍然傲立的躯体。
克什克腾翻滚地面躲过尤祎愤恨的踩踏,并赶紧起身用双臂迎下后续的猛攻,固然疼痛但还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当然也有还手的余地。双方肢体碰撞数回后,克什克腾得出尤祎大概从不到百分之2的力量提升到6,不会再领悟更多特殊能力的前提下,他毫无胜算。
随着符号氤氲的每次喷薄,尤祎的气血都会涌上强烈动力,他没有多想,只知道终于有力量将克什克腾摁倒在地,那就势如破竹,将他一举击溃。
“你小子被仇恨吞噬了吗!”克什克腾撇开敌人的拳头,给他横膈膜重重一击。
“仇恨?”尤祎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呕吐之时也带出了自己的拳头,狠狠敲在敌方的脸上:“是又怎么样!”
克什克腾用脖子顶住冲力,重拳起手轰敌正脸:“你会走上偏离原本意识的歪路!”
“你没有资格说别人!”尤祎用额头顶住拳头:“谁又说仇恨就是歪道了!愤恨你这种人难道有错吗!难道还任由你作恶不成!”
克什克腾甩腿使脚后跟磕到对方侧脸:“你想杀了我吗!”
“你当我傻吗!”尤祎见势一手把住横来的拳头,接着剩下的手脚并用将对方撂倒在地:“我只是想否定你这种人!让你绳之以法!”
“你就这么喜欢现今的社会?”克什克腾绷起肌肉反压过去:“没因它失望过吗!”
“失望!”尤祎愈用不上力了,但还是拼了命起身将额撞在对方额上:“失望透顶!刚升中学的时候了解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则!连咳嗽都能有隐情!连咽口水都僵硬!就连眨个眼都不自然呐!”
“那为何还要维护!”克什克腾把肌肉涨死,仿佛要将尤祎的手肘捏碎。
“我没有维护!只是慢慢看清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现实!意识到存于现实的那份美好!让最珍视的生活灰飞烟灭!都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啊!——”尤祎因疼痛叫喊出来。
“你想要什么样的社会,我会给你。”克什克腾沉气言,语含试探他对世界的理解程度,给予对方的压迫力还在保持。
“我想要自由自在!就算随意说话也能相互理解!就算遭遇矛盾也能一致妥协!即便利益在前也不含那么多的规则!没有那么多我听不懂的语言——”
“你以为你自己能做到这些吗!被如今社会意识影响的你做到过这些吗!你以为你理想的这些都能实现吗!你追求的那些只是毫无法则的空想!这就是人的本性!所谓的秩序——”
“少狂妄了!你就能颠覆这些吗!社会的迈进不需要你这种人来推动!我想要的自由自在不是拿力量当作为所欲为的权利!不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时代!”
克什克腾哽咽住了,恍惚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理念的共同点,以及自己自身的矛盾,但当下克什克腾认为不能输给这个什么都不懂混小子,因为他根本没有理性,只是在胡说一通。
“听好了!这个世界容许多个‘世界’的存在!不要用你狭隘的见识去把所有事物混为一谈!”
实则就算思路没有理性,尤祎的下意识也完全处于理性的一面:“你的眼睛才是看待所有事物都一样吧!”
尤祎认定克什克腾为了称王才参与【1es1】,而克什克腾被尤祎逼的哽咽无声。
此时双方的话语事实都已背弃行动,与自身先前所想所做恰恰相反,两人十分相似,都对社会失望被其影响,也都曾怀有近似的“理想”,然而一方忘记自己在现实中的原则,任欲抱怨未及思考,另一方努力维持着,却始终没能逃脱宿命的揶揄嘲笑。
——Liit——
“每个时代都有分割,每条分割又会产生瓜葛,它们同存于世,始终无法合并,哪怕有序组成,却亦潦草交错,唯有循环才是最终的规律。”男子的背影在黄昏中的船头挺立,拂手撇去方才读完的邀请函,“世界正因为限度才变得有趣,有了规则才有了意义,无序只是一抹有序里的浮云罢了。”
“那么,性情急迫的我感到困惑,为什么规律一定要等待,已明了的事为何不早些到来。”
“原来,生命的起源是海,已在船上的旅客无权踏水高踩,唯有静坐,方能安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