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已经能睁眼了,但说话还是困难。
事情的改变还是源自于不间断的排毒措施,只是,毒素虽然能排除一些,但仍旧是个长期过程,不可能三两月就能解决。
此前都在盯着皇帝变化的人们,现在只好重新捋清思路。
既然能缓过来,那么百官们瞄准太子的这方面就要慢一些。毕竟皇帝还在,天无二日。
好在,朱常洛并不是想着马上就要拿到权利。左右是到手的东西,不急于一时。
毕竟他已经等了几十年,不在乎再多等等。
但是,相对于其他人,这消息是爆炸性的!
虽然明面上没有传播,但是有心人都已经知道。
昏迷的皇帝突然醒来,某些玩弄阴谋之人同样需要重新规划,此前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
当中少不了各怀鬼胎之人,例如东林诸人,例如郑贵妃等人。
东林党人虽然有心但是无力,现在他们处江湖之远,只有孙承宗算是距离权力中心近的。
不过么,孙承宗和别人不同,他属于东林当中偏实干那一派,而不是只会打嘴炮的一派。
此时,周嘉谟府上,一堆人在商量着最新的计划。
不过,不是周嘉谟自己要做怎样,是下边人推着。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好歹也是前任礼部尚,但是周嘉谟并未能压制住那些晚辈。
王化贞自从争夺辽东失败,就一直在京师赋闲,哪里都没去。眼下,心理不平衡的就是他,开口就是抨击方从哲。
“陛下清醒是大事,方从哲都不打算透露,他们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立新王?”
“我看他们是串通好了,想要谋逆,待我弹劾他们!”房可壮依旧发挥着自己二愣子的本事。
见他如此说,孙承宗摇摇头,苦笑一番,心道:怎么这样的猪队友,就送到自己身边了呢?
见他这样的反应,房可壮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便反问道,“孙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便是,为何遮遮掩掩?难道因为你现在是詹事府的官,爬上了太子和世子的船,就不当咱们是一回事了么?”
话说出来,莫说是孙承宗,就连向来激进的王化贞都说到,“房大人,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孙大人何曾说要脱离咱们东林了?不可乱说!”
肃然房可壮是个嘴巴极臭的御史,但是在王化贞面前也不能怎样,毕竟他也是当过御史的前辈,而且下手更狠……
他批评完房可壮,继续说道,“眼下太子位子十拿九稳,这次就算圣上能渡过难关,只怕经此一役,龙体也难恢复从前。到时候,位子是谁的,半分意外都不会有。这样的前提下,太子会去做傻事?”
“你们可别忘了,陛下倒下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宣布过,到现在还是封锁的状态,那么你们说,消息是何处得来?”
周嘉谟幽幽的说了几句,别人反应了过来。
可不是么,虽然方从哲隐瞒着皇帝的健康状态,但是那一开始就是隐瞒,是他们自己收买的内线消息。
“陛下的事情,现在先放一放,眼下郑贵妃闹得欢实,如果这有大动静,咱们再推波助澜就是。倒是河工的事情,现在可是要事,可要盯好了,只要稍微有些差池,那也是搬到他的机会。”王化贞是个擅长弄权之人,只要有机会,定然不放过。
话说到这里,辈分高的刘一燝发声了,他更多的时候,是代替叶向高,把控一番年轻人的反向,不要向着没有底限的方向发展。只见他说。
“河工是大事,水涝也是大事。不过,方从哲最是擅长赈灾,上次山东的灾情,可是奠定了他在中枢的名声,所以说想要凭借此番想要有什么大事情,我看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