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睡觉着实不舒服,我睡了没几分钟,就睁开了眼睛。阿楠哥哥感受到我的动静,侧头问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睡得不舒服?”
我点点头,“太吵了,睡不踏实。”
他笑笑,搂着我的右手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随后靠着椅背试图转动身体。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这才意识到,刚刚睡着的几分钟,我几乎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不要紧。”他一边说,一边贴贴我的脸颊,“阿锦,不要总是让我靠着你,你也可以靠着我的。我动不了,倒是正好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抱枕。”
我转头抱了抱他,还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朝我眨眨眼,故作严肃地说,“阿锦,我们还在外面,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刚想说哪有人看我们,结果目光随意流转,就看到了几个盯着我们看的人。
不对,是盯着阿楠哥哥看的人。
阿楠哥哥身体的孱弱,在刚刚杜斌背着他来到座位上时,周围的人就已经看出来了。再加上阿楠哥哥刚刚不小心摔倒,还有痉挛时异常抖动的双腿,周围人早已明白,阿楠哥哥不同于正常人。
所以,此刻,他们还在时不时地打量着阿楠哥哥,从他的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这种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我见多了,自然不愿多去理会。我转头趴在阿楠哥哥肩头,双手习惯性地放在他的腰后,开始帮他按摩起来。
“阿锦,”他打了个哈欠,身体随着列车的前进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随意地说道:“你不睡了,我倒是困了。”
“那你眯一会儿吧。”我帮他调整了身姿,想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可事实上,不管我怎么调整,他的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毕竟,火车的硬座的舒适度和他自己量身定制的轮椅完全没法比。
列车晃晃悠悠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我坐得屁股发麻,杜斌也一样,他时不时站起来活动一下,也让我站起来放松一下身体。
可是最累的阿楠哥哥却完全没办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