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姑娘那么有力气,你回去盯着她好好拔草吧!”苏俊笙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赵娇娇有把子力气他是知道的,住她家附近巷子里的男子,被她骂过的过半,至于另外一半,估计有好些还在床上躺着呢,对比并不感觉意外。
“啊?”燕群惊呼,少爷不会是傻了吧!这样可是会让她顺利通关的。
罢了,既然少爷不忍心,就让燕群我来做那坏人。打定主意,他不再打扰少爷看,悄悄退了出去。
“看把姑娘给累的,满头大汗,要不您就别干了吧。”燕群肩头搭着一条毛巾,手里捧着一碗茶,笑眯眯劝道。
他决定了,趁着少爷好像对此女没感觉,一定要使法子阻止她通关,不能等她入了少爷的眼再后悔。
“不行,我一定要通关!你起开,别围着本小姐转悠!”赵娇娇推了燕群一把,继续忙碌。边忙边嘟囔,“我能拔完的,苏俊笙是本小姐的……”
燕群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茶碗差点飞出去,袖子上也沾上两个泥掌印。他抖抖袖子,这次没再上前,笑脸劝道:“要不您先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再干,不会耽误拔草的!”
赵娇娇猛然转身,弯腰抓起两把泥土,就往燕群身上甩,边甩边说,“喝茶不用时间,休息不用时间,你当本小姐是无知小姑娘那么好骗!”
她早就瞧着这人不顺眼了,先前在门口阻拦她的事情暂且不提,现在又婆婆妈妈的耽误她拔草,存心阻止她通关吗?
“苏俊笙只能是本小姐的,谁敢阻拦,本小姐就揍谁!”
燕群瞧她那凶狠的模样,打心底发怵,边躲闪着边小心说道:“我家少爷喜欢温婉些的女子,你这样泼辣,即便通过此关,还是会被淘汰的。”
赵娇娇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爹爹说过,不能随便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不认识的,还对你笑脸相迎的男人。
这个人对她笑的次数够多,不得不提防。
燕群抓起毛巾抖着身上的泥土,气哼哼回道:“真!真真的!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若是再打,我就回去告诉少爷!”
“回去告状!”赵娇娇掂量着手里的泥土,眼眸一转,一扬手,“我瞧着先前打的太轻了!爹爹说过,有些人就得打着才服帖!”
“又来!”燕群躲闪不及,举着茶碗护在面前。预料中的泥土没有撒下来,他慢慢移开茶碗看向赵娇娇,却见她笑的得意。
“真胆小!我手中的泥土先前就扔没了,刚才耍你呢!”
燕群抖着手打开杯盖,喝了口茶压压火气,大手指着她身后,催促道:“那边还有好些杂草没拔,快点儿!手脚慢就要被淘汰了!我家少爷可就是别的女人的了!”
赵娇娇脑海里都是,苏俊笙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别的女人?不会是他那个师妹吧!
“那个女人粗陋不讲理,母老虎似的凶悍,哪能与本小姐相提并论!”
燕群不知道她说的女人是谁,也不在乎她骂别人母老虎,再次催促道:“姑娘还是赶紧拔草吧!你瞧不瞧得上人家都不打紧,能过关才是正经!”
“你也觉得苏俊笙喜欢他那个师妹!哼!本小姐早就看出来那女人不安分,想师妹变娘子!”
燕群心里突然不舒服,冷声提醒道:“姑娘,慎言!晴翠不是那种人!”
晴翠自幼与少爷相识,十多年了,若是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再者,前段时间,她还央求少爷给她找个好夫婿,更没可能喜欢上他。
“原来她叫晴翠,怪不得说话脆瓜瓜的,震的人脑袋瓜子疼!”
燕群错愕,这姑娘该不会是出身不好,没读过吧!
但凡出身稍微好些的姑娘,娇养的弱柳似的,知又达理,哪里像她这般大力气,还不通字。
燕群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还寻思着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借来的,毕竟那衣服质地不错,样式也不赖。
赵娇娇捕捉到他眼神,冷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瞧着本小姐可怜吗?本小姐家里世代从医,我爹爹更是当朝太医,家境殷实的很。”
燕群恍然,原来是太医的女儿,有这样的女儿,只怕那太医也是个蛮横的。
“哎!”少爷若是得了那样的岳家,以后得日子可难捱喽!
“你叹气又是为何?瞧不上我赵家吗?虽然……虽然本小姐年近二八,依旧无人上门提……提亲。条件摆在那里,又不是被人挑剩下的,会有眼光好的瞧上本小姐的,总之,本小姐不愁嫁的!”
燕群憋笑,那等惨况,还不如被别人挑剩下的,好歹让人有挑选的兴趣,怕是凶名在外,无人敢娶吧!
“那个,什么?”燕群挠挠头皮,敷衍道:“赵姑娘,你既然不着急嫁人,还是多等两年吧!现在时兴晚婚,相府家的千金们比你大好几岁,个个不着急出嫁。你多等两年,也好多多相看相看别的男子,没准能遇到更好的。至于我家少爷他……他年逾二十,与你并不合适!”
“本小姐早就打听过了,苏俊笙今年二十有一,正当好年华,本小姐不嫌弃他年纪大的。”
燕群满头大汗,撇开话题指着她身后道:“那个,赵姑娘,您还是赶紧拔草吧!拔完一切才有可能啊!”
赵娇娇点点头,正色道:“这回你说的在理,本小姐听你的!”说完不再耽搁,转身继续拔草。
燕群侧身瞧着,她的手都被杂草割出道道细小的口子,沁着丝丝鲜血,当下有些动容。
以往那些女子打扮的或雍容华贵,或花枝招展,不像是干农活,更像是来选美,好些看到湿漉漉的菜园,怕脏了鞋袜,还没试就娇娇滴滴的央求他换个考验,被他一口回绝,愿意拔就拔,不拔赶紧回去。
偶尔有几个愿意进菜园的,不是怕脏了衣服,就是担心脏了手,伸出两根指头捏着草叶,叶子都被拔秃了,根茎不伤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