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开阔的荒野中,一支大军奔腾在路上,地面沙石飞扬,震耳欲聋的马蹄之声震的大地似乎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支军队人数众多,乌泱泱一大片,刀枪剑戟直插入云霄,那雄壮的声势令人心惊。 大军前列,身着虎袍的武奎面色深沉,一对宛若铜铃的虎目直视前方,眸光深邃。 自小在南蛮之地出身的他,从小便经历了非同寻常的军事训练。 自出母胎不过半年,其父便从蛮族的山林中寻来虎奶于他滋补身体,其后待长出乳牙,吃喝便是茹毛饮血。 寻常幼儿哪里经得起这般喂养,但这武奎却非同一般。 得益于其父的强悍体魄,武奎出生便有十斤,又加上这般喂养后,长势喜人。 不过十岁,便进山中与野兽相搏,舞勺之年时已经长到了九尺高! 要知道蛮族人虽然大多体魄强健,但像他这样的,却依然是少之又少! 而大乾的寻常百姓,则大多只有六七尺高,一些贫弱百姓,便是连五尺都难。 到了舞象之年,武奎已经长成了九尺三寸的猛汉。 那时他再入山林中,已能徒手与数只大虫相搏,此番武力,便是连其父也不由咋舌。 当然,除却这一身蛮力,拳脚功夫了得之外,武奎也精通各项兵器,如大刀,战戟,长枪,流星锤等物。 蛮族,向来以武服人,武奎除却这族长之子身份外,这一身实打实的硬功夫,也已经让蛮族人折服了。 而此刻,武奎身骑一匹黑马之上,那战马也非寻常之马。 那是武奎一人独有的坐骑,名为孤鸿。 此马一身黑色皮毛顺滑如绸缎,结实的肌肉堆积在匀称的躯干上,似精雕细琢的璞玉一般。 武奎九尺多的身躯足有三四百斤重,而这孤鸿载着他依然是箭步如飞,有着逐日追风一般的速度。 若是让它独自奔跑,一日便可行千里! 此外,此马还颇具灵性。 数年前,艺高人胆大的武奎骑着它去山林狩猎,在一处山崖上遇到两只猛虎,武奎自然是不怕,下马后与这两只猛虎相搏。 那两只猛虎哪里是武奎对手,几拳下来便被打的口鼻歪斜,那利爪却是一下都没挨着武奎。 武奎靠着拳脚击毙这两只猛虎后,坐在那山崖上的一块青石上歇息,正掏出随身携带的水袋,那孤鸿却不住发出厮鸣之声。 它在武奎身旁上窜下跳,又用嘴咬武奎的衣袖。 武奎心中疑惑,这孤鸿一向听话,为何今日却出这般异状。 他以为是有什么野兽在暗中逼近,这才引得它心中不安,为此才示警,但寻常的野兽,这孤鸿是不会怕的。 除非说有成群结队的狼群,亦或者十几只猛虎? 武奎站在山崖上举目四望,远处近处一览无余,哪里有半个野兽踪迹? 他纳了梦,这并无危险,为何今日孤鸿却如此急躁? 孤鸿这时叫的更厉害了,咬着他的衣袖不住往外扯,武奎不再多想,立刻翻身上了马。 这一坐上马身,那孤鸿四足一迈,风驰电掣一般跑了出去。 跑出去还没百米,武奎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他回过头去,却看到先前那块凸起的山崖竟然就此塌了。 武奎心中狂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山崖距离地面足有数百米高,若是刚刚还待在那里,那必然会随着这山崖的倒塌掉落地面。 这个高度,即便是再健壮的身躯,那也要跌个粉身碎骨! 不是孤鸿硬要拽着自己走,只怕今日便折损在这深山里面了。 自那以后,武奎对这孤鸿愈发爱惜了起来。 若不是人马不能同住,他简直要把孤鸿时刻带在身边,如此,一直过了三年。 到了今日,武奎身躯依然挺拔壮硕,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这孤鸿,在马中来说,却已经是一匹老马了。 但即便如此,它跑起来依然是四蹄生风,在群马中还是那一等一的存在。 而此刻,武奎骑在孤鸿上,目光看向了远处。 前方道路平坦,并无曲折,事实上这段时间的急行军,他们一直很顺利。 这时,一旁的副将,外号为霹雳虎的单义开口道:“大王,连日急行,离那安阳郡越来越近了。” “沿着这段路再走个几天的功夫,便是落雁山,那里道路有些曲折,但只要过去了,接下来又是一段好路,可一路北上直入安阳郡!” 话音一落,武奎眉头一挑,侧过脸看向了单义: “什么山?” “落雁山。”单义回道。 武奎低头看了胯下的战马一眼,而后沉声道:“怎会取这个名字。” “落雁山其实是一片山陵,有道是山路十八弯,里面弯弯绕绕,有多个山头,其主山险峻,便得了个落雁的诨名。” “是说,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单义解释道。 武奎眉头紧锁,翁声翁气道: “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 单义点点头,接着道:“那些人随便取得,叫什么倒也无所谓。”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跟着道: “说起来,自咱们收到圣旨以来,却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也不知这安阳郡,现如今是怎样了。” “若是秦泽....” 正说到这里,后方一骑快速奔来。 “大王!有急报!” 武奎眉头一皱,回头喝道:“什么事,直接说!” 那士兵当即道:“传来了一道急令,安阳郡已经被秦泽攻破了!” “吁。” 话音刚落,武奎扯住缰绳,而一旁的单义当即一声大喝: “止步!” 武奎扭过头,看向了那名士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秦泽,已经攻破安阳郡了?” 那士兵面色一紧,点头道: “是!大王,刚收到的消息,秦泽已经攻破了安阳郡,他们....攻破的速度很快!” “大乾皇帝命咱们火速前去,要阻止秦泽继续南下!” “并且他们也派了兵马过来,但离咱们还有不少距离。” 武奎呼出一口浊气,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一旁的单义眉头紧锁,看着他道:“大王,如此看来,秦泽攻破安阳郡,要么就是还在安阳郡。” “或者说,他们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说不定...” 他扭过头,看向了前方,接着道:“就在前方某处。” 武奎顺着他的目光向着前方看去,双眼微眯。 “嘶——” 这时,胯下的孤鸿晃着脑袋,嘶鸣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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