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无奈地问:“若是母亲畏光、惧怕声音怎么办?”
林乐霜接过王丰手中的软帛,看了看说,“大舅放心,薛神医都考虑到了,这里有安神定魂的方子,想来外祖母喝了之后这些症状会减轻的。”
王汤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畏光到可以加几层帷帐,若是薛神医的法子管用,母亲搬回正屋也没什么。”
王曼看了二弟一眼,不情愿地说:“好吧,母亲要搬到西跨院的时候可是说,一进正房就浑身难受,像是心都要跳出来一般。但愿薛神医的这个方子管用,也希望慧娘这个决定正确。”
看了看舅舅们,林乐霜安抚母亲说:“只要薛神医一回来,就会来救治外祖母。”
众人立即将正屋收拾出来,新换了帷帐被褥,点上了舒缓心境的荷叶香。
王汤不畏恶臭,亲自将母亲抱了进去,母亲已经轻的象一根羽『毛』了,王汤轻轻将母亲放在榻上,叹了口气,盖好丝被,搓了搓手,说:“慧娘,你别哭了,母亲会好起来的。”
“我是出嫁女,不能久待,日后母亲就靠你了,”王氏知道二哥是个老实的,也没有什么坏心眼,悄声嘱咐。
脸上闪过一阵慌『乱』,王汤轻声说:“我还不是要听大哥的,我们虽然都是庶子,但大哥是庶长子,又深得父亲喜爱,后来母亲又将大哥记在了名下,我……只能仰仗大哥过活。”
说罢又在身侧擦了擦,一副紧张老实的样子。
林乐霜知道,前世二舅就跟在大舅身后,不敢有半点阙越,如今看来,确是实在不得已。
王家这样的大族,嫡庶分明,庶子除非才华横溢方会被记在嫡母名下,庶子们一般都会被分去经营家中的庶务,而嫡子则继承家中的权势与地位。
庶子们若是不能经营出让人惊叹的名望,在出仕做官上基本上轮不到什么好位置。
身为庶子庶女,要么认清现实,老实度日,要么会想尽办法,争取存身的本钱。
王汤无疑是前者。
已经变成二房记名嫡子的大舅,对于曾经同为庶子的二舅有着很大的威慑力,更何况外祖母病成这个样子,家产的分割二舅压根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仰人鼻息。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二舅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都是为难他。
“二弟……”王曼在外面喊。
王汤立即紧张地说:“慧娘,霜儿,我走了,你们小心些。”
“二弟……我有事找你,晚间再来向母亲问安吧,”王曼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歉意地笑了笑,王汤走了。
王氏颓然地坐在席上,问女儿:“霜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母亲,您周旋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四下走动走动,”林乐霜安抚母亲说。
带着豹子,林乐霜在正屋里走了一圈,又在院子里转了转,心里大致有了想法。
阿茶和阿桂二人已经按照林乐霜的吩咐将王家送来的『药』材捣碎,煮成『药』汤,每个人都分了一份,用来搽试身体,防止毒蛇的攻击。
在内室里,林乐霜放置了许多小袋子,里面装着一袋袋的蛇『药』。
王曼兄弟在夕食时分来了一次,王氏依旧坚持要亲自持疾,兄弟两也并未坚持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