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热闹感兴趣,不如我们也去瞧瞧?”绿竹虽是问,也是兴致勃勃。
“你想去?”韫玉问。
绿竹点头,马上又摇头。
韫玉说:“那便去吧。”
用完饭沿着热闹的街走,正好是去耿家的方向。
绿竹沿路打听,回来和韫玉讲:“说是耿家老太爷六十大寿,荆阳那边的殷家特地来拜寿,那耿家的人绕街通知,大摆宴席三日。专设有琴棋画给那些人墨客,且还有蛐蛐斗鸡耍杂投壶等趣事供人畅玩,想去者,皆可前往。”
韫玉只是笑,静静等她的下。
绿竹瞅了瞅周围,凑近韫玉的耳边低语:“说是可以投注。”言罢,她又神情郑重:“公子,那是富人们的玩乐,我们…真的要去吗?”
“两千银子不入富人的眼,却够我们耍几盘,为何不去?”韫玉漫不经心,吩咐良姜继续前行。
推行到耿家巍峨的府邸前,碰见也来入宴的谢家人,她们似在等人,冲着四周翘首以盼。
以谢老夫人为首,接着是段氏,再者沈容珠,三辈人依次排开,又都是女人,也是挺有看头的。
沈容珠先看见的韫玉,冲他就是盈盈一礼:“玉公子,好巧。”
段氏面容不似之前在家中那般愤懑,也笑着开口:“玉公子也来耿家?谢家与耿家相识多年,不如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自然是谢家照应她这个残疾的,韫玉有自知之明:“如此,有劳谢夫人。”
谢耿两家不止相识,生意上也有合作,由谢家带进去的客人不会被人看低。
韫玉由耿家下人引到消遣玩乐的地方。
舞榭歌台,骚人墨客,蛐蛐逗乐还是高谈大论,几尽将山州的年轻人物都聚集在这里。
耿家有什么用意呢?
韫玉盯着廊下悬挂的墨画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突兀的询问。
“你喜欢这画?”孩童的声音清脆好听,莺歌似的。
耿家还有三位姑娘未嫁。
二姑娘耿怀燕擅女红,有望进宫入司制局;三姑娘耿怀珠容颜出众,琴棋画样样精通,由殷家牵桥搭线,已许配荆阳屈家为媳;四姑娘耿怀香还只是黄口小儿,爱玩、调皮捣蛋。
韫玉看眼前扎着总角的耿怀香,眼底几许温意:“喜欢。”
耿怀香一双眼亮晶晶的:“那,你可看出什么?”
半晌,韫玉呢喃:“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耿怀香蓦地睁亮双眸,急匆匆的跑开了。
“这孩子,怎么说跑就跑?”绿竹颇为纳闷。
韫玉道:“她只是惊讶我的回答,孩子这个年纪最是贪玩,不必理会。”
为什么要惊讶,绿竹好奇,更好奇韫玉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公子,您认识这孩子?”
韫玉却不答,只说:“走,去看看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