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1 我和萤的关系曾经很密切。(1 / 3)

[01]

我一直以为,我和萤是相互喜欢的,但最近我意识到……我可能弄错了。

月岛萤不喜欢我。

[02]

关于这点,首先我想声明,我并不是容易误解别人心意的人,我仍旧保留我的意见,认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只是,可能,我和萤到底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吧,我们的语言互不相通,我们对同一件事的理解各不相同,我对他不经意间的善意会错了意,是我擅自喜欢上了他,却误以为他对我也怀有相同的情感。

我错得离谱又自信,直到萤再也忍受不了我的愚蠢,直白地拒绝了我的靠近,我才幡然醒悟。

我的喜欢原来这样让人讨厌。

……实在是,太逊了。

[03]

我和萤的关系曾经很密切。

我们不算是幼驯染,我并不像小忠那样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和萤形影不离。

我和萤的初识是在宠物医院,那年我们都刚刚升入初中一年级,大约是为了庆祝正式获得了初中生身份,月岛叔叔给萤买了一对小仓鼠当作庆贺礼物。

可其中一只仓鼠到家第一天就食欲不振,郁郁寡欢地窝在洞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小屎球都没能找到几粒,萤的哥哥明光担心,吃过晚饭就提溜着仓鼠笼来到了我家的宠物医院。

萤放心不下,便跟着明光哥一起来了。当时我正趴在前台写预习题,兄弟两人因为仓鼠的事起了争执,虽然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我还是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最初是明光哥见萤坐立难安安慰了他一句。萤最开始还在正常地回应,他说自己听过一个传言,说对待像仓鼠这样体积小又价格低廉的宠物,医院很有可能治不好就偷偷找相似的活体给换掉,当做痊愈了把新的仓鼠还给主人。

明光哥笑着说不会的,但为了活跃气氛,又应了一句如果真是那样医院一定有一个仓鼠繁育基地吧,听起来好有意思,真想参观看看。

没想到那句有意思点了萤,他蹭地从候诊的座位上站起来,反问他:“有意思吗?”

明光哥一愣,一时间找不到话回复他,只抱歉地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萤接着又说:

“如果不是我跟过来,哥哥你怕不是和医院同流合污,直接换新的仓鼠就带回去了吧。”

明光哥不擅长和萤吵架,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他总放任萤的话语越来越占上风,萤说话本就是不留情面的,简简单单就说得他哑口无言。

明光哥尴尬地沉默着,想为自己解释,又似乎觉得不该刺激正在气头上的萤。

事实上后来再回想,其实不难察觉萤那是因为对小仓鼠担忧所以变得格外敏感,他的话无意针对明光哥,更无意针对宠物医院。

比他年长六岁的明光哥看得分明,可与他同样年纪的我却不懂,我竟然成为那个被他激怒的人,摔掉笔,起身试图回敬他。

“不管是哪种动物,是大是小,是长是少,医生们都会尽全力医治的。”我隔着高高的柜台和萤对视,萤很高,超出柜台很多,虽然那时候跟明光哥比他还差了一截,但不同于明光哥成了年的已长成的身躯,萤又瘦又长,同时兼具了压迫感和弱不禁风,像一根窜起的柳条,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你的小仓鼠会没事的。”我道。

他抬抬眉毛,不为所动地讥讽:“就凭没有学过兽医学的小屁孩的保证?”

“我可不想被连仓鼠不能同笼的道理都不懂的家伙这么说。”我并不怕他,挺直脊背回击。

萤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意外,他转头去看哥哥,明光哥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顺着我的话又多问了两句,这次是得空路过的高梨医生接过了话头,她对两人科普了饲养仓鼠的注意事项。

它们确实是不能同笼的,仓鼠领地意识很强,长得越大就越不能相容。

高梨医生说完就让明光哥带着小鼠进诊室去了,萤没有跟过去,扎在原地没有动,和我面面相觑。

“医院会认真治疗每一只小动物。”我咽不下被污蔑的气,再次义正言辞地申明,“所以「同流合污」这个词你用错了。”

萤掀开眼皮淡淡地看着我,从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中就能看出他是骄傲又孤高的人,我料想他会装作没有听见,然后径直无视我的话,没想到他看了我一会儿,竟是点了点头。

“嗯。”他道,“确实从来没有人教过。真是一堂生动的生物教育课呢,绿。”

[0]

月岛家的小仓鼠没事。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它生性胆小,是因为被迫要和另外一只小霸王共处一室而被吓得不敢活动。

月岛两兄弟不到半小时就被宣告可以回去了,因为实在没什么需要医治的,干脆连诊费都给他们免了去,反倒卖出去一只笼子,只希望小仓鼠拥有独栋别墅之后可以平安快乐地长大。

高梨医生摸摸我的脑袋,感慨说真是一家好人家啊,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专程带着仓鼠来医院就诊的主人了。

我却还沉浸在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孩直呼了名字的震惊中回不过神。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又怎么能在那种场合下突然直接这样称呼我?

我想不明白,同时又羞又恼,连脸颊都发起烫来。

[05]

之后的某个周末,我又一次见到了萤。

我依旧在柜台前对着数学作业写写画画,题目不是太难,但老师要求不能跳步,这成了我完成作业最大的难点。

我是不理解的,为什么那些显而易见的步骤却要被事无巨细地记录,明明完全不重要,没有它们我也完全可以得出正确答案,现在却要为此集中精神。

萤就是在我烦躁地用涂改液覆盖掉字的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一进门眼睛就看到了我,大概是嗅到了空气中消毒水和涂改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微微皱住了眉头。

我看了看他,但没有说话,他两手空空,显然不是带宠物看病的,而且我也并非真正的前台接待,不是非要开始一场尬聊不可。所以我与萤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后就又低下了头,涂改液正好干了,我要把刚才漏掉的步骤补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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