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用他身上其他串着瓶瓶罐罐的带子将他双手一捆,一把拎了起来。
伯懿早已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呆立在原地,见她如此便要上前帮忙,没想到依旧被玉浅肆喝退。
“别过来!”
玉浅肆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道:“今日,我暂且不追究你对玉家族长的不敬。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做了幻颜的药?都卖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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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浅山被她晃得身上的瓶瓶罐罐咣啷作响,但嘴里又是泥又是土,只好连连点头。
想了想,又用下巴朝着桌子努了努,玉浅肆阻止不及,伯懿已经在那堆杂物里翻找找起来。
不多时,寻到了一张满是灰尘的信笺。上面龙飞凤舞,记录的正是一些使用幻颜的注意事项。
玉浅肆这才勉强松了钳制他的力道,道:“你好好配合,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不管玉临宜如何说,我不介意顺带帮他清理个门户!”
玉浅山一方面讶异于玉浅肆所言,玉临宜当真放过了自己?一边还不忘连连点头,一副乖觉的模样。
玉浅肆将他口中的树根取了出来,玉浅山这才觉得满嘴苦味,呸呸呸地吐了半天。
方才回过劲来,又开始嘴欠:“幻颜都不知晓还玉家接班人?玉临宜是瞎了眼吧?哦,对了,幻颜可是我师父做出来的,玉家老大他肯定不会啊!难怪你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晓,还屁颠屁颠跑来找我帮忙了!”
玉浅肆轻笑一声,又是狠狠一拳,这次用了十成十的力,打得玉浅山趴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玉浅山被打得狠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却直视着玉浅肆。
“玉临宜害死我师父,让我无家可归。玉浅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啊?”
还未等玉浅肆回话,他突然暴起,将她撞倒在地。
“小心!”
伯懿见玉浅山已经不知何时挣脱开了绳索,伸手入怀在摸索着什么,想也不想便挡在了玉浅肆身前。
“别过来!”
玉浅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玉浅山朝着直冲而来的伯懿撒了一把什么,伯懿只觉得刺鼻辣目,继而浑身无力,直挺挺倒了下去。
趁着玉浅肆去扶他的空挡,玉浅山已经溜出门了。
只听他在外面大喊大叫。
“救命啊,鬼市混进了官门的人!提刑司来抓人啦!救命啊!”
卑鄙!无耻!
玉浅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瓷瓶,在伯懿鼻前晃了晃,伯懿勉强抬起了眼皮。
玉浅山叫嚷声渐行渐远,可却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
她来不及探脉,见伯懿醒了几分神,半拖半拽着他便朝门外而去。
因着玉浅山的捣乱,外面栈道上瞬间乱了起来。
她扶着伯懿,一把扯掉二人脸上的面具,藏进了混乱的人群里。
“你没事吧?”玉浅肆听到伯懿喘着粗气,有些气闷:“不是让你别动吗?冲过来做什么?”
伯懿苦笑一声,有气无力:“方才若不是我,现在中招的就是你了。”
这究竟是什么迷药,不仅让人失了力气,还觉得浑身酸痛难当,头痛欲裂。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懂什么?玉家家规,不得对族中人出手。我见他还用着这名字,便知晓他还当自己是玉家人,自然不会对我出手。”
可伯懿就不同了。
玉浅山师从族长亲弟玉临尔,那可是玉家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不仅医术出神入化,还擅长炼制各种毒药。
幻颜便是玉临尔所制。
玉浅山是高傲不可一世的玉临尔此生所收的唯一徒弟,自然满身是毒。
幸好现在看来,这东西只是迷药,不然她此刻就该给他收尸了!
玉浅肆扶着他,顺着人流继续往栈道下层走去,此处已在水边。他实在无力,靠扶着栈道边歇了歇,便看到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身后景象。
心中一凛,也不知浑身酸软的自己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把将玉浅肆扯过来,挡在她身前。
玉浅肆便听到两声弓箭没入血肉中的声音。
伯懿浑身紧绷,闷哼一声,带着玉浅肆一头栽到了水里。
这里水浅,只齐腰深。幸好被周围生长在浅滩中的柳树藤蔓环绕,阻挡了群箭的力道,玉浅肆咬着牙将他扶起,两人也顾不得藤蔓上尖利的刺的阻挠,淌着水朝岩壁另一侧而去。
水声哗啦的间隙,她听到有箭簇落在树梢上的声音。
渐渐地,人群慌乱声渐远,满世界只剩下了水声。
就连伯懿时有时无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