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好了思想准备,将面具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捧起尸体的头颅左右轻晃,发现关节移动灵活。
叹了一声:“这可真真是上好的软尸香啊。”尸斑都散了不少。
只是如此一来,对辨别死因与死亡时间,更是难上加难。
她索性轻抬起尸体上半身,半个身子探到棺内,伸长了脖子去瞧尸体的后脖颈,但一片白净。
玉浅肆帮她扶着尸体的肩膀的手微微一凝,却也没有言语。
张以伦示意她放下尸体,在脸上摸了摸,无从下手。
“脑袋都成了烂柿子了,恐怕牙都没剩几颗了,也不知他们捡回来没有。牙龈出血的情况,无法判断。”
牙龈出血,可以判断死者是否死于窒息。
因玉浅肆昨日提到尸体小臂外侧有擦伤,想来她也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因而由此一查。
想了想,拿出了一根超长的银针,从喉部一路向下,验到了胃部。
“银针无异。”
玉浅肆颔首默记。
“全身骨头尽断。”
的确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可人死后被从高处抛尸,也能留下这些痕迹。
“小臂外侧有轻微擦伤咦?”
张以伦解开繁复的衣服,比划了比划,道:“骶骨处有半环状轻微尸斑显现约有一拃宽。”
可是这痕迹延伸到腰侧便消失了,腹部并没有这些痕迹。
张以伦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疑惑不解:“奇怪”
他皱起了小脸,无奈道:“真的不能剖验吗?”
“倒也不是不能”玉浅肆看了看门外,下定决心:“但你有把握不留下痕迹吗?”
张以伦眼睛晶亮,笑着打包票:“放心吧,我有个法子,绝不会被人发现!”
玉浅肆下定了决心:“我信你,速战速决。”
门外忽然起了争吵声,咋咋呼呼,有些熟悉。
“如何了?”
玉浅肆难得有些紧张,目不转睛地望向紧闭的门扉,似是在施加念力,想要挡住外面来者不善的脚步声。
“好了!”
张以伦满头大汗。
二人手忙脚乱将一切复原,小心翼翼地将面具盖回了尸体面上,玉浅肆连忙跪了回去,张以伦垂首立在灵堂一侧的阴影里。
刚刚站定,门便被一股外力大力推开了。
来者正是大理寺卿苏风茶和商赋。
见门内此状,二人神情皆不同。
商赋明显松了口气,而苏风茶却扬起了胡子,大跨步冲到棺木旁,看似一切如常,可敛衣微乱。他有些心急,连忙摸上去数了数,衣结竟少绕了两圈!
他心下一喜,得意得望向立在原地,一身素衣的玉浅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