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出口,梁锦宜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都是一个院的,只是不同专业,不同班级,互相之间认识也很正常。
还没等梁壮回答,李峰先接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班孙墨和于伟最近基本天天都来我们寝室,门槛都快给我们踩平了,对了,说来他俩最近狂跑我们寝室,应该也是因为你。”
梁锦宜有些吃惊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
梁壮也跟着附和着问道:“元旦晚会弹古筝的是你吧?”
梁锦宜狐疑地点点头。
“那你用的古筝是哪来的?”梁壮继续问。
梁锦宜没回答,但隐约有些猜到什么,但又觉得有些不可能,男生宿舍里怎么会有古筝?
“那古筝起初是孙墨他俩从我们老徐那偷的!”
梁锦宜差点惊掉了下巴,一来是惊讶于那筝竟是徐端的,二来是惊讶于那个偷字。
她默默看了徐端一眼,他还在认真的看,根本就没理会他们三个。
她刚想再问些什么,邻桌有同学不耐烦地嚷了一声:“你们有完没完,这里是自习室,要聊天出去聊!”
三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闭上了嘴。
梁锦宜把视线收回到上之前,无意间瞥到徐端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视线却依然落在面前的本上。
梁锦宜的心忽的一动,很快就低下头。
如今她和徐端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她连这样看他一眼,都觉得心虚的不行。
是暗恋让她更加胆小,怯懦,梁锦宜觉得她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一上午,因为对面坐着徐端,她总是不能静下心来看,复习进度如蜗牛一样缓慢。
她想再这样坐下去,三天后的考试,她可能就要华丽丽地挂科了。
可要走吧,她又有点舍不得。
毕竟能和徐端这样面对面坐着的机会不多,放弃也有点可惜。
临近中午的一个小时内,梁锦宜的脑子里一直在天人交战,到底走还是不走。
可直到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起身去吃午饭时,她都没拿定主意。
徐端他们三个临走之前,梁壮还特意问梁锦宜要不要一起,被梁锦宜以题没解完,晚点再去为借口摇头拒绝了。
三个人离开后,梁锦宜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徐端一上午没说一句话,也没多看她一眼,但她就是觉得坐在他对面很不自在,老是跑神,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学习。
这样下去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肯定不行。
于是又一番挣扎后,在那三个人午饭回来前,梁锦宜终于下定决心,收拾东西走人。
梁锦宜下午就在院里随便选了一间阶梯教室的角落位置,带上耳机听着音乐,全身心地投入到复习中,教室里人来人走已经完全干扰不到她。
整个下午的学习效率出奇的高。
等梁锦宜把一本从头到尾复习完,合上,取下耳机时,她才发现外面天色早已黑漆漆一片,教室里也没剩几个人了。
她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居然连晚饭时间都错过了。
梁锦宜收拾好包往出走,出教学楼门的时候,忽然一阵北风刮过来,冷的梁锦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还好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今天她已经换上了羽绒服。
她拉上羽绒服帽子,快步朝前走,准备去学校超市里买几个苹果,吃一个就当是晚饭了,正好减肥。
还没走出几步,梁锦宜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呵,今天看来是长教训了,裹得够严实的!”
她立刻停下急促的脚步,有些警惕地回头看。
周围黑漆漆的,但迎着教学楼门口的一点灯光,她还是一下子看清了来人是谁。
她朝对方弯弯唇,努力掩藏好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说:“好巧啊。”
徐端“嗯”了一声,包半挂在肩头,懒散地朝她挑挑眉,“下午一直在这边学习?”
梁锦宜点点头,但又怕徐端追问她为什么不在图馆,而跑到教学楼来,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坐在我对面,让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吧?
她又连忙补充说:“图馆自习室暖气太足,有点气闷。”
徐端点头,没再说什么,一时间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梁锦宜有些不自然的抿抿唇,想着她是继续再和徐端说点什么呢,还是找个借口先撤退避免这样在冷风里尴尬呢?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有些怪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