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蓦然想到玉浅肆在茶歇时的异常。
还有那颗珠子,她十分在意之。
但这件事,王嵩帮不了她,只有自己可以。
他黑眸里也染上了些许火光暖意,似画中仙误染了凡尘。
“于是乎,第二个意外便出现了。”
玉浅肆继续道:“他们虽帮你杀了郑义的外室,且与你抱有同样的想法。但他们没有毁尸灭迹。于是,你只能看着他们将郑义与其外室的尸体,一同藏到了存冰的冰窖里。”
至此,便是郑义处,多出了一具尸体的来龙去脉。
“不过,这件事虽是个意外,但也并非不可挽回。尤其是在我抓了朔羽,他当众承认杀了人,为你提醒危险之后。你觉得恰好便可利用这具多出来的尸体,伪造同归于尽一事。”
被砍断了脑袋的人,自然不可能同凶手搏斗。但,那具致命伤为刀伤的人,却可以如此。
“恐怕,这也并非临时起意。你昨晚既没能杀了我,等我回来,便是收网捉凶的时刻。于是想到了这金蝉脱壳之法。”
放火,既是为了拖延被发现尸体死亡时间不一致的手段,也是为了让这场大火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让人更早知晓凶手已死。
接下来,一切愈发顺理成章。
既然不能徐缓图之,那便让所有人都以为凶手已经死了。如此也可以让国公府的人放松警惕。
少主这几日重病休养,依照往日的习惯,都是要去京郊疗伤的。
但因她太过警醒,一早便让齐国公府戒备,无法让凶手觅得良机。
便如今日一般,所有人以为凶手死了,便会着手准备让少主前往京郊,届时四下无人,是绝好的机会。
“不得不叹一声,这的确是环环相扣的妙计。”
红衣女子仰首,灿然一笑:“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言语神情之中的自傲得意溢于言表,毫无谦逊之意。
“我今日刚到院子便发现满地的绿色落叶,同泥水混在一起,除了火灾现场之外的其他屋内却都十分干净。想来,主人家是爱干净的。可为何,三日前下的暴雨,到今日,院子里的落叶都没有清扫呢?”
伯懿想起了他同玉浅肆前往义庄的那个夜晚,红色的裙摆并狂舞的湿气。
原来那之前,郑义就已经死了。
商赋鼓着嘴,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终于将这一切连在了一起。
于是,最大的疑点,自山水中显露而出。
“曹管事是怎么认识刘小杏的呢?”
一个国公府的老管事,一个敦化坊的贫苦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玉浅肆难得投去一个略算认可的眼神。
他这次,总算是问到了重点。
“这就要说到,那间织女庙了。”
“如今大盛尚佛,京中连道观都鲜存,我便一直纳闷,这间织女庙,为何会孤零零立在那里。”
她想起织女像上披着的古旧的绣品,那应当也是凤舞绣。
她自小走南闯北,其他地方都未曾见过如此样貌的织女像,想来是京中独有的。
最终,还是伯懿为她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