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格看着屋里凄惨摆着的棺木,才压下了自己心里暴虐的因子,深深吸了口气道:“钱家少爷,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妄下结论还是不妥的,但是你放心,如果事情水落石出,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钱一锦冷嗤了一声:“那就不劳上官老爷挂心了,毕竟你本来对我妹妹也不在意。”
说着钱一锦走到棺椁前,扶着毫无温度的乌木,挑衅的看着上官一格道:“我妹妹的死,我,我们钱家一定会追究到底,不论对方的家族,势力,后台,我,我们都要她付出一样的代价。”
“我,钱一锦,钱家的现任当家人,在我妹妹的灵前,发此誓言,无论付出什么,钱财,钱家的未来,甚至生命,一定会誓死追究,一追到底,让行凶者付出惨痛的代价。”
“代价,付出代价。”
周围突然响亮划一的口号声吓了上官夫妇二人一大跳,这,这怎么和黑社会一样一样的。
上官夫人看着兀自不动的儿子,不停使着眼色,奈何这儿子如死了一眼,眼缝都不抬一下。
上官一格沉着脸,等周围安静下来看着钱一锦道:“钱家少爷,不管怎样,你妹妹嫁给我儿子,虽然现在搞成这样,可这绝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们也很痛心。”
说着指了指小几上的几份件:“虽然这场婚姻没有让我们两家更紧密,但毕竟相处一场,这些是我们的态度,希望能弥补一二。还有,我在这提醒一句,热血很容易被激动,口号也很容易撼动人心,可最后,还是要看实力,蜉蝣撼动大树,钱家少爷可要好好斟酌啊。毕竟,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噗,”上官一格带来的件正中他的脸门,不偏不倚,一瞬让他老脸羞怒,双眼再不是隐忍:“钱家少爷,就算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提醒,也不用行如此野蛮之事吧。”
钱一锦摇了摇手腕,对刚才的一甩很满意:“还挺准。”
上官一格待不下去了,看着上官修道:“修儿,跟我们回去。”
自成一国的上官修这才抬起头,“父亲,母亲,您们回去吧,这里的事我还没有办完。”
“你办什么事?也不看看别人乐意吗?快和我们回去。”
“不,父亲,这是我的妻子,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看别人乐不乐意?这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我的妻子,难道连她的葬礼我都要撇下她?”
上官一格看着如此执拗的儿子就要上前,被夫人拉住,轻轻摇摇头,示意他走。
上官一格看了看周围,咬着唇忍了下去,拉着妻子就走。
上官夫人边走边回头,钱一一落得如此下场,真不是她所愿,儿子如今把她安然送走,也是理所应当的。
钱一锦没有对如此的上官修好脸色,两个矜贵的男人互不相理,直到钱一一下葬的前一天。
钱永发两天前就回来了,看见上官修在,挥着拳头就扑上去了,钱一锦一眼没看出,自家老爹差点自己把自己激动的血压飙升,才出院又差点回去。
上官修扶住了差点载在自己身上钱老爷:“爸,小心点。”
这一声称呼差点把钱永发送走,颤颤巍巍指着他:“你,你,混蛋,给我滚。”
上官修低着头,语气却倔强:“爸,一一是我妻子,我只是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别喊我爸,我恨不能锤死你。”
钱一锦上前拉住气的不行的钱永发,附耳道:“随他,就这两天了。”
钱永发死死瞪着上官修,半天才把气顺过来,在灵前烧了纸后就回了自己房间,眼不见心不烦。
下葬的前一晚,钱一锦看着上官修道:“明天下葬,你先回去洗洗再来吧。”
“我不走,我就在这。”
“明天海城乃至全国来的人不少,你确定要已你现在这幅尊荣见人?你不怕丢人,我妹妹还嫌丢人。”
上官修一愣,低着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自从出事后,他就没有换过衣服,脸上冒出的一脸青碴子,还有几天没洗的脸,没换的内衣------。
上官修呢嚅了两下,又回头看了看棺椁,才道:“那,我先去洗洗,就回来。”
钱一锦走到棺前,看着上面挂着的钱一一的像:“明早出殡,你现在回去洗洗加休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上官修还想再说,钱一锦道:“五点,你准时过来,今晚,我想单独陪陪我妹妹。”
看着和钱一一如此相像的桃花眼,上官修点了点头,“那我五点准时到。”
上官修走出了大厅,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慌,可钱一锦这几天虽然对他不待见,可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明天就是一一的下葬日,作为哥哥,应该不会多出幺蛾子。
正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着他,“少爷,回城堡?”
上官修摇摇头,“找一家近点的酒店,你再出去给我买一身明天下葬需要的衣服。明天四点来接我。”
正点点头,一脚油门把上官修送到了最近的酒店。
上官修把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看着镜子里充血的双眼,苍白憔悴的面容,他还是决定睡一两个小时,要不明天一一肯定不愿见自己。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开始睡不着,睡着了又不安稳,好像都是让人不安心的事,在梦中又没有具体的事件。
正把门敲开看见的自家少爷,还是双眼充着血,一脸憔悴,这休息不休息怎么一个样?
上官修换上衣服,很快就和正出了酒店向钱家而去,凌晨的海城,夜生活已经结束,出早班的还没有开始,一切好像回归了夜的原始面目,安静清冷而让人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