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不晓她为何会红了脸,只看到是她便松了口气,摸了摸眉尾,这才自如道:“我们本来要出宫的,被这里的热闹声吸引,这才寻了过来。”
虞安宁“哦”了一声,想到自己方才的误解,一张粉脸似是涂多了胭脂似的,又红了几分。
而在她眼神躲闪却不小心瞥到玉浅肆时,愈发像极了方才席面上尝过的橙红的枣酒。
玉浅肆自然察觉了她的躲闪,扬眉讶异:“郡主这是”三四个月不见,怎得见到她倒像是遇到了猛兽一般。
虞安宁难得露出一副娇态,手中绞着帕子,嗫嚅道:“对不起啊,玉姐姐。”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一股脑儿将近来心中所想倒了个一干二净。
“当初,我以为你知晓临安没死之后就会将她抓回来和亲,所以才没告诉你,我其实很早就知道,她没死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漏在了脚下草叶的缝隙里,几不可寻。
自从听闻大朝会一事后,她心里便明了了,玉姐姐只有在知晓临安的真相后,才会如马坚之愿,让他去做那所谓“杀害公主”的凶手。
而自己做了什么?玉姐姐一次次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告诉她实情,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真是小人之心了!原来玉姐姐也是愿意成全他们二人的。
玉浅肆还以为虞安宁近来不寻自己是事繁,却没想到是不敢来见自己,也有些愣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才道:“所以,我猜的没错?你应当是直销临安对桂花过敏,所以在摘星楼事发当晚,伯懿说闻到了桂花头油的时候,你就猜到了?”
虞安宁艰难地点了点头:“临安坠楼,楼上又有马坚,我是绝不相信他会伤害临安的。当时也十分恍惚,可乍一听到伯懿哥哥所言,我便明猜到这恐怕是他与临安商议好的计策要远走高飞。可玉姐姐你奉命查案,若是查到了临安的下落,便不好了”
“后来,我偷偷去找过马坚,想问他临安的下落,想帮他将临安安顿好。可他却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好似临安真的没了似的。我一时忍不住,才同他大吵了起来”
说到这里,虞安宁偷偷抬眼瞥了一眼玉浅肆:“玉姐姐,你当时就猜到了吧”
玉浅肆眉尾一跳,心中泛起了后知后觉的钝痛。
那是,发现真正的临安尸体的那一日。可看起来,虞安宁尚不知情。
她长舒一口气,轻声安抚:“没关系。”
听到头顶这句无论如何琢磨都没什么怨怪她之意的轻叹,虞安宁这才恢复了往日神情。
她左顾右盼了片刻,小声问道:“玉姐姐,临安如今可还好?”
马坚行刑之前,她买通了狱卒去见了马坚。
她当时也曾问起马坚,临安的下落。
可他却只是神情坚毅地看着她,道:“我相信玉馆主。”
既然一切交给了玉姐姐,她一定能将一切都处理妥当!
不过想来也是唏嘘,她原以为他们二人总算能长相厮守,却没想到,马坚竟会为了临安,放弃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