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夏卿呢喃。“你终于想通了。”
“关你屁事!”应星河恨恨道,大概是愈想愈有气,话一说完便端起茶杯来一口猛灌下去,却差点再一口倒喷出来--竟然不是酒,而是茶,还是近乎滚烫的茶。
“小心烫嘴。”夏卿慢一步的警告他,眼里充满揶揄之色。
应星河狠瞪他一眼,夏卿无声失笑,轻轻放下茶盅,斜睨著他。
“老实说吧,大老远过来,到底找我干嘛?”
应星河又犹豫了,迟疑半天后,终于下定决心的猛点一下头。
“好,我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先说说看。”
七月,正是享用荔枝的最佳时节,这时候下去吃荔枝吃到撑,简直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因此,当夏卿携妻带儿准备搭船回京时,也顺便携上两大篓荔枝。
天字码头上,夏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姜西,状极无聊地看著船夫忙碌地装卸货物。
“阿西。”
“……王爷。”
“你又脸红!”
一说她脸红,好像在证实他的话似的,姜西双颊上的虹彩顿时又加重好几分。
“你突然叫人家,人家当然会脸红的!”
“要习惯!”夏卿一本正经的命令。
“好吧、好吧!”姜西委屈的嘟囔。
“阿西。”
“王爷?”
“你还想买什么带上船的么?现在还来得及去买。”
“没有,该带的都带上了。”
“嗯。”夏卿点头,转首再问一旁静立的应星河,“都打理好了?”
“是,都打理好了。”应星河躬身回道。
“还要多久开船?”
一半个时辰左右。”
“那么久?”夏卿咕哝抱怨,忽地双目一凝。“咦?他怎么也来了?”
但见夜大夫远远自永清街那头转进码头来,肘弯上竟然挂著包袱,显见也是要搭船出远门。
“王爷,幸好,赶上您了!”
“怎地,夜大夫,你也要搭船上哪儿么?”夏卿好奇的问。“那也不该到这儿,天字码头只有官船,没有民船!”
夜大夫气喘吁吁的横臂拭汗。“小老儿要跟您上京啊!”
“咦?”夏卿呆了呆。“你要跟我上京?为什么?”
“算命先生说的,”拎紧了包袱,夜大夫说。“要小老儿随您进京去,明年三月再跟您一起回来。”
随他上京,明年再跟他一起回来?他为什么要再回来?
“他大爷的,现在又是怎样了?”夏卿没好气的忿忿道。
“小老儿也不知,算命先生怎么说,小老儿就怎么做,也没敢多问。”夜大夫很干脆的把所有问号全都丢还给对方。
“为什么?”
“那是注定的事,您想管也管不了。”
“什么选择?”
“小老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