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大喜,他是将门之后,父兄都为千叶将军,征战无数,可是心中崇拜的唯一这位千叶战神,只是在他年幼时,也只能从父辈口中听这位战神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之后便是听说戎氏一族,在三十年前的鹤鸣山大战中全体阵亡,就连家中女眷都随自己夫婿殉国了。
“陛下,你可是找到了战神戎棣的后人?可是就算是找出来了,这战神后裔可会助我千叶?”
战神戎棣当年随千叶诸皇南征北战,屡建奇功,数次救帝君性命,得三朝帝君赐铁卷丹,获无上荣耀,可惜先帝忌惮这位大将军王会功高盖主,后来便寻了个借口,诛杀戎氏剩下血脉,以及九族,而当年戎棣之子将三块铁卷丹拿出,才保住戎氏一族。
戎氏将军权还给先帝后,本打算带着戎氏剩下的人归隐山林,却不想先帝心狠手辣,派出禁军追杀戎氏,暗杀戎棣之子。
据说,那一战,戎氏死绝,戎棣之子死前,指天长笑发誓,只要戎氏一族还有子嗣留存,必反千叶慕容氏,但也有传闻,戎氏一族剩下一脉,被神秘人救走。
这时,郭麟道:“各位爷,早些年,陛下就已经秘密派出暗影卫去寻找戎氏后人的下落——只是千叶地大,也不知道戎氏一脉有没有去苍月别国,所以并不好寻找——而这些年,暗影卫寻找下来,只剩下千叶大小郡县十二个,这样范围也就缩小了,上个月暗影卫报回消息,有所发现,而前去继续探听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其实,当时白璃忧一直都在,不过她在人进来时被郭麟安排躲进了大厅内的一个立柜里,他们说的,她听得不太真切,不过想起竹熊叼出来那卷竹简上记载的慕容谨之会带着她出宫,去寻找战神后人。
后来,因为三更就安神茶的缘故,倦意来袭,就在柜中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手腕碰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抱出来。
当她彻底睁开眼睛时,只听到浅浅的笑声,辨认后隐约觉得是慕容谨之与郭麟的。
她从他怀中跳下来,低头,拿起桌上的托盘,道:“陛下,臣妾告退。”
“等等——”
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下来,转身,眼帘微敛,“还有什么吩咐吗?皇上——”
“郭麟,你拿一瓶冰肌玉骨膏给贵妃。”慕容谨之道。
郭麟道:“是。”
“谢皇上了,我无大碍,就别浪费这么好的药膏了。”白璃忧淡声说道,随后弯身一福。
慕容谨之沉声,道:“郭麟!”
郭麟立刻是朝着身后屋子里奔去,白璃忧本不想收的,说真的她那浓华殿什么没有呢,但是又想想,这又是何必,跟谁在怄气啊。
他是什么人,自己还是最好识相点,以后不犯贱主动招惹他就行了。
拿过郭麟递来的那药膏,出门前,她想了想,再次返身,在殿门即将关上的那刻,轻声对门外的他说道:“皇上,请您放心,臣妾以后绝对不会在踏入这里半步。”
目光被合上的门断绝,她抬眸看见的是他那幽深微皱的眉宇,那种神色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情绪,感觉像是在生气的,只是她觉得好笑,也有点麻木了,无奈的觉得那只是她再一次的忤逆了他吧。
夜,懿喜宫——楚沐姝坐起来,秀美的眉轻蹙起,身边的人已穿妥当衣物。
锦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肤,“陛下,现在才二更,您——”楚沐姝低声道。
烛光摇曳,殿内昏沉,楚沐姝根本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色,他将锦被从地上拾起,覆在她身上,淡声道:“姝儿,朕今晚回御房,你睡吧。”
“陛下是嫌弃沐姝伺候的不好?”楚沐姝梨花带雨,咬着唇,问道。
慕容谨之道:“朕今夜没什么睡意,不想扰了你得休息。”
“谨之哥哥,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浓华殿——
她微微睁开眼睛,估摸着是昨夜从御房回来,经过御花园时突降大雨,淋了些雨回来,就一直不舒服,勉强吃了些东西,之后便一直在床上睡。
早上起来,也是觉得头重脚轻,彩霞传了姜大夫进来,熬了点药喝,才稍微舒服一点,可到现在仍是觉得不畅快。
姜大夫说,娘娘,你这是郁结在心,又感染风寒,所以才这么凶。
她昏昏沉沉的,根本睡不好,竹熊也一直不安分,明明蜷在她身边睡的,可是突然又踹了她一脚,之后就跳下床去了。
不对!竹熊睡觉一般都是只在床上睡,不可能会主动下床去的,该不会是有人进来了吧?
白璃忧哑声喊道:“小东西——”黑暗中,似有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竹熊是不会发出类似人的声音,哎呀,觉得头疼的厉害,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她苦笑,对着那‘幻觉’嗔骂道:“如果你是刺客,走错门了,皇帝在懿喜宫呢。”她每说一个字都是有气无力的。
那‘幻觉’竟搭话回答,道:“你看来是真的很想朕死啊。”
不是幻觉!他怎么来了,今夜不是宿在懿喜宫里的,白璃忧怔然,他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似乎好整以暇的有了跟她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那天,那热茶扫落在手,也进心,其实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软弱的,这个时候也是最想要自己最想念的人在身边的时候。
心乱了,却说不清楚此刻是怎么样的情绪,白璃忧想了想,淡笑道:“不过千叶帝君武功天下第一,就连身边的人也都是高手,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的声音因为病,又沙又哑,缓了好一会儿,他没说话,她才只好说道:“你来我这作什么?”
“朕就想问问你,你是真心为朕熬的安神茶?”
他的视力极好,看见她差不多多半的身子都在床沿外面,嘴角不由得一弯。
她笑道:“陛下,我没有害你的理由吧。”
就在他低眸,想要琢磨接下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是竹熊吗?“
那小东西从踹了她一脚下床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嗷呜的声音像似生气,“你要去看看吗?”他的声音从对面淡淡传来。
“你来时,把它怎么样了?”她套上外袍,赶紧下床,可脚下一软就跌进了他怀中,他抱住她,道:“就当做是朕还你一个人情。”
她低低笑着。
“笑什么?”
她眯起眼睛,“陛下,你也没欠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