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少爷一句话,就注定了绿绮必是少爷的人。
她不由含羞垂低了螓首。
真要说少爷的皮囊相,没半个女人不着迷的,完全继承了太太的基因,母子俩长的七八相似,所以陈道玄俊逸的一塌糊涂的。
若不是少爷脾气太腌臜,阖府上下都要祸祸个遍。
“对了,儿,你今儿个怎不当值?早早便归府。”
“娘,今儿情况特出,都是下边人去营生,儿坐在衙厅也无事,如今金牌在手,哪个也管不到儿头上来,他们巴不得儿四处瞎逛荡不做正事呢,呵呵……”
“儿啊,还是要实心用事,不好辜负圣恩。”
“娘,儿子明白呢,今儿白日无事,可能晚上要出去的……”
“夜里?”
太太美眸睁大,能看出对儿子做的事多少忧心着。
“母亲毋庸忧扰,儿自有分寸,儿打发杨勇去东山大营同外祖父借百名精锐过来用,”
“可行吗?儿,宫里那位……”
“娘,此事必然要报备给圣皇的,只是‘借’,青天司那些人不敢硬用,谁知都是哪个的人?再提前走露了风声就做不成事呢,只能借些人手。”
“我儿自己小心才是。”
“娘,你安心吧,儿一朝开智,脑壳里多的是一些主意,万无一失的,午时儿就在东路院吃一口,不过来叨扰母亲你了。”
“我儿自便吧。”
太太起身亲自送儿出了正堂。
此时,她满脸欣慰,我的宝贝疙瘩终于成人了啊。
绿绮都是一脸的异样,目光追着陈道玄高挺的身背消失才收回来,却见太太正含笑无声望着她。
她不由面红耳赤垂低螓首。
“死丫头,莫不是动了春心?要不我今儿就送你去少爷屋吧?”
“太太啊……”
绿绮真想寻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
太太拍拍她胳膊,轻笑道:“绮儿,你同我讲,下边几个丫鬟哪个能替了你?但说无妨。”
“呃,太太,绿绮还想伺候太太几年……”
“还几年?哎哟,你快些吧,好丫头,你一早便去寻了紫裳,以为我不知?快说说看,紫裳怎讲?”
说到底,绿绮也罢,紫裳也好,她们骨子里还是太太的人,虽给了少爷,可在太太面前她们仍有啥说啥。
说是太太放在儿子身边的眼线都不为过。
只不过母子同心,不会因此生份或起间隙罢了。
“太太,紫裳那丫头讲,少爷变了,不再凌虐伺婢们,也、也没要她们,对她们温和的不得了……”有些话能讲,有些话是真不能讲,比如少爷自己去解溺,这事若跟太太讲了,就是她们不尽职了。
绿绮自然只捡重要的讲。
太太最关心的就是儿子还年少,不想他这个年纪就把心思都放女人身上,他未负伤前哪日不折腾?身子元气大伤,这也是太太狠心把海棠放籍、又寒了个啥也没有的小秋雨过去的原因。
实在是海棠颜色太好,紫裳绿绮也也一等一的,可仍逊色海棠半筹。
太太点点头,“过几日你便过去吧,规劝着少爷一些,房中事须节制方为长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