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没怎么变”这句话,越衡也沉默了。
片刻后,越衡抬手拍了拍越忱宴的肩头,“是父亲连累了你,你……别怪你母妃,她也是心里苦……”
越衡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母妃出身江东李氏,家世显赫,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自是骄傲,没有经过什么挫折。
一旦经了大事,钻了牛角尖儿,难免性情偏执……”
可对于越忱宴来说,再是至亲,可也被伤了心的次数太多。
更何况自小没有和父亲这般亲近过,对母妃早已没了什么期望,他只是平淡的转移了话题,“儿子的意思是,父亲先换个地方休养……”
听到儿子说起正事,楚恒不免也正色起来,“你有什么打算?”
越忱宴眼神凌厉而冷酷的冷哼了声,“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么多年了,我越氏也是该和与楚氏做个了断了,否则,他们得寸进尺的,似乎都忘记无耻二字为何物了!”
他没说的是,如今,父亲醒来,他更要给父母妻儿一个太平的未来。
再不能如这十多年来这般,每日都生活在阴谋诡计,尔虞我诈里。
越衡正色颔首,“我儿说的对。”
混混沌沌的度过了十几年,他如何不怒?
越衡的眼神里弥漫起浓厚的阴霾,说来是也是自己父亲生前妇人之仁,才一步步被楚氏使用下作的手段牵着鼻子走,差点令越氏走向覆灭。
这时,越忱宴沉声道:“只是父亲,这些您都不要管,儿子自有安排,您先回淮南封地,稍后,儿子会将祖母和母妃送过去……”
越衡抬抬手,“为父还没到老迈的地步,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为父怎能独自去躲平安,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刀锋暗箭?
况且你大婚如此大的事,为父如何不在场?我越氏一向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为何要躲躲藏藏?”
越忱宴却是眉头一皱,“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为父也不是没用之人。”说完,越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云昭她真是盛家女?”
越忱宴没有多想,但也不想节外生枝,想到云昭,他脸上多了些温柔之色,道:“自然,父亲因何这般问?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父亲不必在意,不过都是太后那边人的故意抹黑云昭的罢了。”
不管云昭是孤儿也好,还是罪犯也罢,谁也无法阻止她成为自己的妻。
老王爷自是相信儿子所说的话,只是记忆中从小就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儿子竟然会流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着实令他惊异不小。
只是想到初初醒来时所见的那个姑娘,越衡眉头紧锁。
越忱宴见此,忙问,“父亲,可是哪里不对?”
越衡摇了摇头,“你母妃可知道了为父现况……”
“嗯……”越忱宴唇瓣动了动,父亲是想问母妃知不知道他醒来了。
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到底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他临出门前,犹豫了一番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将父亲醒来的消息告诉了母妃,可是母妃还是一贯的令人失望……
呵,越忱宴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只是,他到底还是不忍和父亲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