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孜脸上枯干如枣树皮的肌肤慢慢被水分充盈,变得水润饱满,富有生机,那只一直在她脸上不停摩挲着的右手,从指尖开始刚开始只是生出了皱纹,但慢慢便多了很多老年斑。
“还是伪装的假象。”暮倾借助天眼功能,看清叶孜脸上并没什么变化。
但这些来自更高科技明的伪装成果,在正常的人类严重,却如同神迹一般。
“小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二狗现在可以确定面前这只懵懂天真的右手,应该是能够通过肢体的触碰感知到别人心中的想法。
叶孜从最开始就是选择漂亮的死去,也不愿再继续丑陋的活下去的,直到她将自己的生命熬尽,似乎也不曾后悔过。
当小佑将叶孜那张老态龙钟的脸变到三四十岁女人的状态时,它已累倒叶孜的枕边。
“你的孩子,刚才帮你实现了一个愿望。”暮倾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面镜子,放在叶孜身边。
那张已经足有两个月没见到过的一张脸,让叶孜心中一阵恶寒,“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你把镜子拿走!拿!咳咳咳……”
她激动地猛咳起来,因为镜子里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很多,但却又变回到最初的样子,还是那个被齐治平嫌弃被一群同事欺负的丑八怪叶孜。
“还有这个怪物!”叶孜强撑着身子,但因为身体各项机能都已过度老化,她自重也只得用头强型将自己枕边那一只手给撞了下去,“它!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
“如果不是它!我……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为现……在,把我变年轻,我就会……会感激它吗?”
“做梦!”
“这都是它欠……欠我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
“还不清……”
“咳咳咳……”
叶孜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刚才眼疾手快接住从床上掉下来的小佑的二狗,再次看向叶孜时,耳朵忍不住扯了扯。
“变漂亮或者活着,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暮倾从二狗爪上拿起因为过度消耗自身能量已经陷入到深度睡眠的小佑,放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在做选择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了,知道利用这些能量变美之后的利弊得失,那就不要在被反噬之后怨天尤人。”暮倾之所以愿意暂时收留叶孜,完全是因为她临死前,还牵挂着自己的母亲。
但此刻她的所作所为,暮倾虽然可以理解,但却并不喜欢。
“车子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家。”在这之前,暮倾还想着要不要再动用小部分的系统能量,让她在临走前能体面一点儿,但此刻却改变了想法。
“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叶孜双眼无神地呆呆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为什么?”
“这里是你的早饭,是小佑帮你做的。”暮倾将一碗粥,两道清淡小菜以及一个荷包蛋放在叶孜床边的矮桌上,抬步离开。
“人心不可填。”二狗冷笑一声。
回房后,倒在床上的暮倾本想继续睡觉,但吐槽系统的提示音却再次响起,“附近有危险生物靠近。”
“最近的事情怎么就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不仅又臭又长,还没完没了!”二狗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你先睡觉,我马上回来。”他在为暮倾掖了掖被角之后出了房间,直接超阳台走去。
来人正是孟志伟的一帮手下。
昨天晚上,虽然隔着一条街,但暮倾依旧让孟志伟直接跪出了双腿的粉碎性骨折。
痛得撕心裂肺的孟志伟,人还没进医院,就已经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先前竞标会上坐在轮椅上的暮倾。
因为暮倾在此之前从没出现在任何类似的场合,身份背景都是透明,而孟志伟手下的一群人,却总觉得能跟在郑卜见身边出入那种场合的女人,即便不是名门千金怎么也得有点儿来头。
因此,他们浪费了一夜的时间,都没能查出暮倾的真实身份,多亏了他们中其中一个人脑袋比较灵活,建议调取竞标会周围几条街的监控,这才找到了暮倾现在所在的小区。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暮倾并没有按照二狗说的乖乖睡觉,而是点开了吐槽系统,开始调查孟志伟的各种资料。
等她仔仔细细看完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做过的很多事情之后,面色变得有些沉。
因为孟志伟不仅生意场上有过很不黑历史,身上还背了两条人命案子,至于那些恐吓侮辱的斑斑劣迹,就更是多如牛毛。
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卜见的电话,“你在警察那边有没有熟人?”
暮倾怕自己说得还不够详细,便进一步明确了目标,“能压住孟志伟的那一个级别的警察。”
“小暮暮,你别担心,也不用报警,你们小区外的那一群人已经被我们的人解决了,你看你见哥哥是不是很厉害?”卜见语气里带着痞气,“你也不用太感谢我,说两句好听的就行。”
“好听的就是,我已经查到了很多证据,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就足以直接让孟志伟翻不了身。”暮倾站在床边,看着已经在背后被敲晕带走的几个人,脸上终于难得挤出一抹浅淡笑意,“想不想要?”
“那必须想要!”对于卜见来说,这种主动送上门的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只是,他的心中还有些好奇,“小暮暮,这不是你的风格呀,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你见哥哥帮忙的?”
暮倾想了想,“还真有。”
“什么事?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答应你。”电话那头正搂着一个漂亮妹子的卜见,直接推开怀里的人儿,一脸期待。
“把那个一只拿着望远镜盯着我的家伙,打一顿,他要是身上不带点儿伤,证据的事情面谈。”暮倾说完挂了电话,也顺手拉上了窗帘。
而正站在对面八楼,坐在望远镜前的‘偷窥狂’,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脸上满是无奈,“这都至少有五百米的距离了,还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这也太邪乎了吧?”
“活该!”刘沥看着刚才孟志伟手下身上翻出来的一段监控视频,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