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另一头,乔管事闹到金院长跟前说起这癸班的事儿。
乔管事是一肚子的火,“咱们院破烂事全跑到那癸班了。什么上到一半学生不见了,什么放了假一回院,这学生就变了样子,什么凭什么她家孩子能拿银子拿肉,我家孩子怎么就没有啊,这些破事儿是一堆又一堆,还好,我还能接受。”
“我哪个晓得,啊,前几日一个家长给我来个男扮女装,拿着这姑娘家的衣裳把她家那个十六七岁的侄子给混到咱们院里头了,幸好院的大娘越看越觉得这姑娘不对劲,跑过去一逮,把院大娘给吓了一跳,跑到我那儿告状。”
“那几日院忙着大考,我就把这事儿给摁下来了。可是——”
乔管事站起来,骂了几句脏话,再坐下来,拍着桌子,喊,“金院长,你晓得我问出什么了?”
“那家人商量好了,让她家那个大侄子在咱们院看中哪个女学生的就往哪个女学生的身上扑,她们都想好了,扑上了就喊,失身了失身了,你是我家侄媳妇了。”
乔管事说到这,又站起来骂了几句脏话,再坐下来,继续说,“我就骂,大街上都是你家侄媳妇,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扑一个回家啊?”
乔管事学着那家人说话,“那家人说,哼,那些大街的姑娘家里头有几个银子啊,要扑也是往院大户人家小姐身上扑。戏台上都唱戏了,这些大户人家小姐见了男人就失身了,失了身子就得嫁人,没个五百两银子,哈,我家侄子可是不会娶那种残花败柳!”
说到这,乔管事又是站起来骂了几句脏话,再是坐下来,说,“金院长,你要是再招个癸班,这个院管事我不当了。”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东西啊,咱们院是收烂货的吗?金院长,我跟你打赌,过了年,那些癸班的学生又会大变样,一问又是长高了长胖了长白了,这是把人当傻子哄啊!”
等乔管事气呼呼地离开后,金院长与一旁坐着的董管事说,“我办这个院啊,先是高等部给我办没了,再是这癸班也给我办得不成样啊。”
董管事劝,“好歹咱们最想要的初等部给办起来了。”
金院长又说,“我还是太天真了啊,穷苦人家的男娃都舍不得让他读,女娃就更不用说了。”
“想来还不如铺子招女工对穷人家的姑娘来得更有用。”
金院长问,“董管事你怎么看着癸班的?”
董管事答,“我跟乔管事一个看法,以后不招了。一个班就这么多破事,再来几个,我都不敢想。”
“那咱们就不招了。现在这个癸班呢——”金院长问,“董管事,你怎么看?”
董管事说,“我倒是建议读到下个学期,等下学期读完,给张一学年的凭就不要再开了。”
金院长很是惋惜,“太可惜了,穷人家的女娃娃读太不容易了。”
金院长说,“咱们再看看吧。”
董管事答,“再说吧。”
与烦心的金院长相比,魏大少爷就显得没什么烦心事儿了。
他一进入魏夫人的屋子,魏夫人便问,“沁儿,你怎么就回来了?”
魏大少爷说,“娘,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完,魏大少爷掏出两个小木盒子,先将左边的木盒子推到魏夫人跟前,示意魏夫人打开。
魏夫人一边笑一边打开木盒,“你这是从——,呀——”
魏夫人惊了下,她看着木盒子里头那堆又圆又大的珍珠,忍不住拿了颗,举起来边看边问,“沁儿,这等子珍珠你从哪儿弄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吧。”
魏大少爷笑,他又将右边的木盒子推给魏夫人,“娘,你再把这个打开看看。”
魏夫人一边笑一边说,“你啊,这手脚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