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很难相信，“这三万两里头有进货钱、货物亏损钱、伙计工钱、房租钱、屋子修缮钱，还有夏日冰饮钱，冬日炭火钱，更有各种打点钱和客人的赔礼钱，怎么就全给算进这利润里头了？”
“难不成没一个管过铺子？”
“再一个，人家接手你的酒楼，又哪个能保证这酒楼一定能做起来啊，怎么就直接把二十年的进账全给算进去了？”
“你爹这么多年——”魏夫人还是难以相信，“就养出这么群连蠢货都不如的烂货？”
魏大少爷大笑，“听东乡说，我爹听了这事儿后直接把杯子给砸了。哈哈。”
魏夫人也笑起来，“砸杯子哪成啊，得砸祖宗的牌位。这种货色进了祖祠，祖宗都得气得从牌位里头蹦出来骂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魏大少爷便告退了。
他跟着拎着灯笼的东乡出了魏夫人的院子，便被魏老爷派来的小厮给喊到房了。
魏大少爷进了房，没说话，与魏老爷对坐。
良久，魏老爷才说道：“沁儿，你日后的媳妇啊，得娶个聪明的，哪怕是农家女也无妨。”
“就怕娶个糊涂蛋回来——”魏老爷骂，“生出一堆的糊涂蛋。”
“哈哈。”魏大少爷大笑起来。
魏老爷自个儿也笑了。
这会儿，六姨娘送宵夜过来了。
魏老爷没心思吃，魏大少爷倒是有心思，他直接用手捡了个年糕饺往嘴里头塞。
魏老爷劝，“这大晚上的，别吃多了。”
魏大少爷听劝，吃了个就不吃了，他拿着手帕擦手。
两父子又对坐着不说话。
突然，魏老爷笑出声，“一开始我还不晓得，是你柴家叔叔过来笑话我，我才晓得，咱们家那堆糊涂蛋啊，哈哈——”
“一千万两银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分家了也好。”魏老爷笑，“这事儿咱们就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魏大少爷笑，“爹，你啊，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歇歇了，这魏家啊你撑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跟着你享了这么多年的福。日后啊，他们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你也别管了。”
“你啊，该管管你儿子我的儿子，这要是也养成糊涂蛋，爹，那你可得真气了。”
魏老爷点头，“也对。我手伸了这么多，也该把手缩回去了。”
“沁儿，你娘那头给你找了那些姑娘就没一个瞅中的？”
魏大少爷笑，“我这些日子没空闲，等哪天我得空了再说。”
“再一个，爹——”魏大少爷说，“孔掌柜他家那事儿你听过没？”
魏老爷答，“听过。”
魏大少爷说，“这事儿一出来我就更不急了。咱们家大业大，免不了被人算计。”
“我倒不怕被人算计，就怕是不好脱身。”
“你说得对。”魏老爷点头，“但也不能太晚，明年我这儿媳妇你可得给我带过来。”
魏大少爷失笑。
如此过了几天后，便到了月考那天。
果然赵灵所猜测的那样，月考试卷题目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待考完，便是梁五瑶都有些脸色不好。
丙班的同学见梁五瑶都这样了，个个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