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放学后,魏萱三人回了家,把功课做完,又把马步站完,再与魏夫人吃完晚膳,魏萱就把柳家这事儿叽叽喳喳说了出来。
魏夫人转动着茶杯,她先是示意屋里头的丫鬟退出去,再是问魏萱三人:“萱儿,四笑,五瑶,你们是怎么看这个事儿的?”
魏萱先答,“娘,柳臻她娘可真是太坏了,怎么能干这等子事呢?”
魏夫人笑了笑,看着梁四笑和梁五瑶,她见两人有些为难,便说道,“自家人,直说无妨。”
梁四笑和梁五瑶对看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地说。
梁四笑先说:“我觉得这里头有事儿。我记得前些日子柳家人是不许柳臻来初等部上学的。”
梁五瑶后说,“还是金院长把柳臻给保下来的。再联系这事儿,想来是两家人说好的。”
“这也便是为什么柳臻明明考上了咱初等部,柳家人只乐意送柳臻去高等部读的缘由。”
“现在这事儿之所以这样,我觉得是柳家人不敢让柳臻退学,把那头的人逼急了便使出这么个蠢招。”
“嗯,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她们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被夫子察觉了,便把这事儿给捅破了。”
“啊!”魏萱问,“四笑,五瑶,是这么一回事儿吗?我怎么不晓得啊?我没看出来啊。”
“娘,你说,四笑五瑶说得对吗?”
“呵呵。”魏夫人轻笑起来,“你这丫头平日啊这脑子就是不用,这不是明摆着便是四笑和五瑶说的那样嘛。”
“你想想,那柳臻怎么就死活要报考你们初等部,想来她也是晓得这门亲事,便想法子给解了。”
“这丫头——”魏夫人赞,“倒是有几分心性的。”
“娘,这事儿是这么看的吗?”魏萱很是不解,“可为什么啊?那个人是傻子,自家好好的姑娘干嘛子逼着嫁给个傻子啊?”
梁五瑶问:“魏姨母,柳家是钱出了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啊?”
魏夫人笑,“是钱出了问题。”
魏夫人给魏萱三人解释,“柳家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就靠着一些地租和几个铺子过活。”
“柳臻那外祖家啊,子嗣不旺,那个傻少爷是嫡子,想来家里也是看重的。两方人合计,便把这门亲给定下了。”
“本来这事儿是这么板上钉钉了。可偏巧,咱们南城府开了间院,这院还有些来头,便被柳臻给挤了出去,这一挤,两家人便急了。”
“所以才有柳家人不乐意柳臻来初等部读的事儿。柳家自个儿也晓得,这初等部一读啊,没个三年是出不来的,若是不巧,又继续读个三年,那家人是等不了的,也因此便弄了这一遭。”
魏夫人继续说:“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大家子宁可把自家事儿压得紧紧的,也不肯漏出半点风声的缘由。”
“像柳家,若没这事儿闹出来,也就是外嫁的女儿给娘家人报恩,说出去还能捞点面子。”
“可这事儿闹出来了,那就不是报恩了,是逼亲。我记得柳家有好几个小子姑娘要议亲,看吧,柳家这一代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
魏萱问:“娘,为什么找不到好人家?”
魏夫人嫌弃地看着自家女儿,她与梁四笑说:“四笑,你给你家表姐说说。”
梁四笑答:“其实就是个脸面的问题。想要在大路上走,没脸面是不成的。”
“柳家又不是走小路的人家,他家肯定也是想让自家子孙往大路上走。”
“可,走这大路是要有脸面的,没脸面是走不长的。”
“柳家逼亲这事儿闹得太大了,根本压不住。压不住的后果便是柳家没脸面。没脸面的后果便是柳家这大路走不长。”
“他家都走不长,这有脸面的,或是想往大路上长久走的人家又有哪个肯把自个儿脸面给丢下,就为了嫁娶柳家那几个小子,那几个姑娘?”
“哦。”魏萱是懂非懂地点头,她再问:“四笑,大路是什么?小路又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