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梁氏正和五个女儿喝米酒。
一人一小碗。
米酒是庆州男女老少常喝的酒。度数不高,味道又甜。
冬季是米酒最入口的时候。先将米酒温热,倒入碗中,端碗,一入口,美。
梁四笑酒喝得挺高兴的,还不忘提建议:“娘,咱们买点醪糟煮鸡蛋红糖水喝,好不好?”
梁四笑可馋醪糟了,尤其是翁阿婆卖的醪糟,又软又香,好吃得梁四笑恨不得抱着翁阿婆叫亲奶奶,好哄得一碗醪糟。
说来也是巧,下午梁四笑就听见翁阿婆卖醪糟的声音:“又香又甜的翁家醪糟,祖传手艺,二钱一大勺。”
立即,梁四笑就催促梁氏买醪糟。
梁氏拿着十钱,梁四笑端着一个大盆,母女俩开了门,站在大门外。
梁四笑喊:“翁阿婆,我要买五碗。”
“诶,来了。”翁阿婆挑着担子过来,打开木桶,接过梁四笑的大盆,用大勺子挖醪糟。
挖醪糟的勺子很长很大,梁四笑看一回好奇一回,她蹲下来,问:“翁阿婆,你家的醪糟为什么比别人家的香甜呢?”
翁阿婆边挖把解释:“我家的糯米用的是隔壁柳州的金糯米。这糯米比旁的糯米贵老多,旁人舍不得。老婆子我舍得。”
“哦。”梁四笑点点头。她没瞧见,翁阿婆的孙子翁腊子正晃着身子,走到她娘梁氏身旁,伸出右手掌要钱:“十钱。”
梁氏将钱递给翁腊子,转过身,喊还在跟翁阿婆说话的梁四笑:“四笑,回家了。”
“哦。”梁四笑起身。
等母女俩将大门关上,翁阿婆和翁腊子在甜水巷又做了几起生意后便离开了甜水巷。
这时,梁家正煮好了醪糟鸡蛋红糖水。
说来,梁氏的五个女儿又好甜又好辣,尤其是梁四笑,嘴巴子吧嗒吧嗒地,一会儿要吃糖,一会儿要吃辣,年轻那会儿梁氏委实是有些烦。
但,现在梁氏老了,就喜欢看女儿要吃的,觉得这样子日子才有盼头。
梁氏苦笑,她家大柱才过世多久,她居然用盼头来形容她的生活。
梁氏叹了口气,她又回到厨房熬桂花糖水。
桂花是去年收集晒干的。
糖是这个月特意买的。
说是熬桂花糖水,其实是煮。只不过熬这个词更显得桂花糖水更浓郁。
桂花糖水做起来很容易,把水烧开,放冰糖,待冰糖溶了,放桂花在水里头翻了下就关火。
这不,大热天梁氏刚做好桂花糖水就出了一身的汗,她与烧火的梁四笑说:“四笑,你们先吃,我洗完澡再吃。”
“哦。”梁四笑应得很快。
很快,梁家五姐妹各端各的碗在堂屋喝桂花糖水。
梁四笑喝得最起劲,咕咕,一下下就干掉了一碗桂花糖水。
喝完,梁四笑看着姐妹喝糖水。
小妹五瑶正用勺子舀着喝,三姐三娇正小口小口的喝,二姐二美呢,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时不时喝上几口。
倒是大姐,把勺子在碗里头转来转去,就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