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不同。海盐是晒制的,它是生盐,颜色比井盐要黄些,而且,吃进嘴里头有股海腥味。”
“这海盐只有海省和桂省惯用,旁的地儿不仅没有也吃不惯。”
“咱们南省附近的宿省有个地儿叫盐州,那盐州就有一座大井盐,平日咱们南城吃的盐就从盐州进。所以——”
“所以假若魏表哥贩盐——”梁五瑶接话,“他应该贩的是井盐,而不是海盐。”
“就算是要贩海盐卖,也不会把盐放到咱南城府卖,咱南城府的人吃不惯海盐也不差钱,再便宜也不会买。”
“大表哥他要卖也该去南城府附近的县村卖。更不会明晃晃的把要卖进县村的盐带入咱南城府又带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梁五瑶不说了,看着梁四笑。
梁四笑看了看梁五瑶,再看着魏夫人答:“魏姨母,可见我大表哥根本就没有贩盐,这是栽赃!”
“四笑,五瑶——”魏夫人紧抓着梁四笑和梁五瑶的手臂,喊:“你们再说一遍,慢点,再慢点。”
待这时辰又过了些,梁氏三人离开魏夫人的院子后,魏夫人面带喜色地将吉嬷嬷喊过去再与吉嬷嬷说了几句话后,吉嬷嬷便出门了。
吉嬷嬷没去旁的地儿,她去了小厨房,与余厨娘要了点姜和一点盐。
待回来了,吉嬷嬷和魏夫人两人边舔着海盐,边用水漱口再舔着从小厨房拿来的盐。
魏夫人喜:“秀丫,是不是两个味儿?”
吉嬷嬷也喜:“小姐,这两个味儿真真不同啊。”
魏夫人突然流泪,“我的沁儿有救了。”
“对了,你把福顺喊过来。”魏夫人抓着吉嬷嬷的手说。
“诶,我就过去。”吉嬷嬷应了声,急匆匆地跑了。
院子大门外,风香和一帮子丫鬟站着不动。
突然,风香听见魏夫人喊她,她便进屋了。
一进屋,风香便听见魏夫人在笑着问话:“萱儿那丫头还在哭唧唧地哭?”
风香答:“我去的时候,小姐还在哭。”
“这丫头——”风香又听见魏夫人在笑,“等明个儿你就去告诉她,这功课可是要做的,做完再哭。”
“诶。”风香诶了声,又退下了,这一退就退到院子大门外头站着。
隔了一会儿,风香就看见吉嬷嬷牵着三姨娘家的福顺少爷过来了。
吉嬷嬷经过风香身旁与她说:“风香,你带几个人找个小院子收拾收拾,今个儿福顺少爷就住在咱这头了。”
“对了,你派个小丫鬟去三姨娘那头把福顺少爷从家里头穿来的衣服带过来。”
“诶。”风香应了声,目送吉嬷嬷进入院子后,她喊了几个婆子看门,又挑了几个丫鬟去收拾小院子。
这时,福顺已经到了魏夫人跟前。
魏夫人蹲下身,按着福顺的身子,说道:“明个儿你可有胆儿与我去衙门?”
福顺点头,“我有胆儿,我敢去衙门救爹爹。”
“好,好孩子。”魏夫人起身,她再与福顺说:“等明个儿去了衙门,你把那天你看的事儿和做的事儿跟衙门的官老爷说明白,晓得不?”
福顺点头,“我晓得,我也晓得夫人你是要我去衙门救我爹爹。我不怕,我胆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