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我还有个哥哥?”小莲叫起来。
“不是,是你大伯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大伯的长子。”顾氏说道,“那会儿,我刚嫁过去没多久,也没分家。振哥儿,那孩子我们都叫他振哥儿。”
“他啊一岁不到就能说话,两三岁就说得很流利,不用人教自个儿就会算术,你祖父喜得不行,把他送去读,才读了一个月夫子就来家里头说,一定要供下去,这是当状元的料。”
“后来呢?”小莲问。
“后来,十二岁那年就成了秀才。当时个个夸曲星也不过如此。”
小莲猜:“然后他走歪路了?”
顾氏摇头,“没有。他很上进,读得好,十七岁便中了举人。”
顾氏叹气,“坏就坏在他中了这个举人上。”
“后来呢?”小莲问。
“没后来。”顾氏不愿意说下去,她搪塞了句,“后来就得了重病,人就过了。”
“啊,怎么这样啊?”小莲叫。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顾氏不愿意说下去,“大抵这就是振哥儿的命。”
顾氏又说道:“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你爹听了会伤心的。”
“诶,我晓得了,娘。”小莲应了声。
这会儿顾父进屋了,小莲立即说:“爹,四笑让我好好跟你学手艺儿,说是嫁了人也有底气。”
“好啊,爹全教给你,你好好学。”顾父笑着答。
“我会的。”小莲点头,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边往外跑边叫:“完了完了,明个儿还要背,啊,四笑,五瑶,我恨你们!”
顾父在屋里头听着,他问:“小莲在叫什么啊?什么恨不恨的。”
顾氏笑,“她在嫉妒四笑和五瑶背快,自个儿背慢呢。”
“哈哈。”顾父笑,“这丫头,若是瞧见了振哥儿不得往床上哭啊。”
这话一出口,顾父脸色就变了,他起身,“我脸脏,我去洗脸了。”
不说顾家了,说说大早上就赶到香干坊的梁氏。
香干坊与香干铺子不同,它是专门做香干的工坊。
大抵是这几日魏家出事儿,工坊的工人也被人忽悠着闹腾起来。
等梁氏和董管事赶到时,香干坊的工人走了一大半,没走的那些人见了董管事和梁氏立即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董管事,你们可来了。咱们工坊的香干被魏家那几个族亲带人抢走了。”
“那帮子族亲还把咱们好多工人给带走了。”
“他们说要去魏府找魏老太爷分家。”
“对对,他们还说要把魏夫人赶出去,把我们赶出去。说这香干坊和香干铺是以前是魏大少爷管,现在就得他们管了。”
“可不是,他们还把我们人给打伤了好几个呢,连一些干活的工具他们也抢走了。”
“对对对,卤水也被他们带走了。”
丁管事先安抚众人,再一一问:“元管事呢?他不是待这儿吗?怎么就让外人进来了?”
有工人喊:“就是元管事带人进来的,打得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
有工人附和:“就是就是,元管事带人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商家来搬货的,哪晓得,这些人是来抢货的。”
有工人喊:“他们还把香干坊浸泡的黄豆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