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姜大明一喊，手便松开，立即，梁一俏就接住姜大明扔的。
只是，这是有些多，梁一俏只接了两三本，剩下的全往地上掉。
看得姜大明懊恼，早晓得他就一本一本递了，也能多待些时辰，多说些话儿。
梁一俏没那么多心思，捡起地上的，向姜大明道谢：“谢谢姜大哥。”
道谢完，她便走了，留下姜大明趴在围墙上想喊又不好喊。
良久，姜大明才沮丧得从围墙上爬下来。
他觉得他好像弄砸了。
比如，递的时候，他应该一本一本的递，然后趁机跟梁一俏说俏皮话儿，好显摆他的机灵。
又比如，梁一俏走的时候，他就该喊住梁一俏，问她一些关于话本子的意见。
又又比如，他应该是去敲梁家的大门，而不是像个傻小子一样爬围墙。
总之，姜大明是越想越沮丧，一沮丧就没看见梁四笑这小妮子正趴在门边看他呢。
同时趴在门边的还有姜母。
梁四笑压低声音问姜母：“姜大娘，姜大哥是怎么了啊？”
姜母说：“我估摸着是被人嫌弃了，他不高兴呢。”
梁四笑好奇了，又问：“谁谁谁？谁嫌弃我姜大哥啊？”
姜母对梁四笑招手，两人踮着脚走到堂屋的某个角落，姜母又四处看了看，才开口说：“媒婆啊。”
“啊？”梁四笑眼睛瞪得老大，问：“哪个媒婆这么看人低啊，我姜大哥哪儿不好啊？她凭什么嫌弃我姜大哥啊？”
姜母倒是帮着媒婆说话：“不怪人家媒婆。都怪你姜大哥啊——”
姜母压低声音与梁四笑说：“打从那个骗子黛姑娘跟着全家人跑了后，我又开始给你家姜大哥看媳妇呢。”
“哪晓得，哎呀，甭提了，你姜大哥是哪个姑娘都瞧不上，把媒婆气得说他这只癞蛤蟆是看上哪个天鹅了？就不怕吃不到天鹅肉自个儿饿死啊。”
“就这句话，就这句话被媒婆捅出来后，你家姜大哥就不对头了。有事没事的就叹几下，有时候晚上我上茅房，你姜大哥还在院子里头溜达呢，吓得我差点儿就喊抓贼了。”
“啊？”梁四笑不太信，“姜大哥就这么喜欢那个黛姐姐？”
姜母很生气，骂：“什么喜欢不喜欢，我看准是被那姓黛的狐狸精给迷惑了。”
姜母又说：“我一看就晓得了，我有经验呢。”
梁四笑好奇了，再问：“姜大娘，这被外头的狐狸精迷惑了是个什么样子啊？”
“来来来。”姜母拉着梁四笑走到堂屋大门旁，两人趴在门边看。
姜母指点梁四笑：“看见没？扒拉着一张脸，不说话，像是欠了人家的银子，对吧？”
梁四笑踮起脚，偷偷伸头一看，再点头：“嗯。”
姜母又指点：“你再看他这手是不是不停地敲石桌子，还时不时地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起来？”
梁四笑连连点头：“对哩，你看，姜大哥又站起来了？啊，又坐回去了？”
姜母又指点：“你再看。”
她把身子往后拉，再冲着屋外头喊了声：“大明，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