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金?方志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不像银州,那可是六朝古都卧虎藏龙的地方。
宋迪离开银州已经成为定局,他正在抓紧时间,在相关岗位上布置好人手。张国鑫的市长位置不会变,而市委副记魏南正已经接到调令,至登昌市担任市长,邱恒德则往上更进一步,成为市委副记。
至于宋迪在淮南的位置,有两种可能,其一接任琼金市委记一职,其二接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一职。无论哪个位置,份量都是沉甸甸的。
现在整个淮南都清楚,宋迪将成为省委记的接班人,接手原先李系阵营的原班人马,等新任省委记到任之后,将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甚至省长卜一仁,届时或许还比不上宋迪的风头更劲。
方志诚挂断宋迪的电话之后,心中五味杂陈,宋迪进入省委,这对于自己有利有弊。有利之处在于,自己是宋迪的心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宋迪的平步青云可以帮助自己打开更为宽阔的平台;弊处在于,宋迪身处权力巅峰,自己难免成为他竞争对手的目标。派系斗争,想来残酷而无所不用其极,稍有不慎,方志诚极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用来对付宋迪的筹码。
风向变化,引起东台官场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扑朔迷离的局势下,成为那个倒霉蛋。
县委记孙伟铭最近的心情很好,原因很简单,祁少群是即将赴任的那位首长的嫡系,而自己也将理所当然的在省委有了依仗。凭借自己这几年在东台的苦心经营,一旦有贵人相助,未来前程必然似锦。
邓洪国瞧出孙伟铭的气色很好,笑着说道:“伟铭记,听说宋记即将要离开银州了,你说新任的市委记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孙伟铭瞄了一眼邓洪国,虽说对邓洪国的办事能力不满意,但自己身边也需要这样一个听话的人物替自己处理一些杂事。
孙伟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沉声道:“迪记虽然走了,但宋系的阵营可千真万确地存在着,即使来了个新的市委记,那又能如何?”
邓洪国微微一怔,疑惑道:“新市委记论级别好歹也是副部级的干部,张国鑫和邱恒德虽说在银州扎根多年,但哪里能与新市委记相提并论?”
孙伟铭摇了摇头,轻叹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任谁来到银州,两三年内,银州的局面不会变,依旧还是叶家和宋系的天下。”
“那方志诚呢?”邓洪国原本以为宋迪离开银州之后,正式自己向方志诚报仇的好机会,但没料到孙伟铭却认为两三年内,银州的格局不会变化,这不仅让他大失所望。
孙伟铭淡淡道:“以我的估计,方志诚不会在东台久留,有种策略叫做避重就轻。既然他很快就会离开,我们又何必与之争锋相对,计较每时每刻的得失呢?”
邓洪国沉声道:“伟铭记,你的耐性也太好了一点!”
孙伟铭摆了摆手,眸光中闪过一丝厉芒,沉声道:“两军交锋切忌心烦意乱,这样会导致失去理智。”之前与方志诚或明或暗地交手很多次,最终结果都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孙伟铭已经总结出经验,方志诚是官运加身的人,与这种红人的交手不能操之过急,每个人的气运都会有高有低,等到方志诚没有了宋迪的庇护,气运下降时,那便是自己对他发难的那一刻。
当然,对手鸿运当头,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邓洪国便是孙伟铭用来随时打压方志诚的工具与棋子。
孙伟铭悠悠说道:“方志诚现在工作做得不错,想要对付他,只能用一些隐蔽的手段。”
邓洪国见孙伟铭这么说,立马提起精神,一脸凝重地问道:“伟铭记,你不妨吩咐,有什么需要我来处理的,尽管吩咐。”
孙伟铭淡淡笑道:“少年人一般都会犯的错误是什么?”
邓洪国沉声道:“作风问题?”
孙伟铭点头道:“方志诚没有结婚,据我所知身边有不少红颜知己,如果从这方面入手,或许能有一些进展。”
邓洪国有点犹豫地说道:“作风问题,若是不涉及原则,很难扳倒一个人。”
孙伟铭沉声道:“如果他没有主动地去触犯原则,那么我们就设计一个陷阱,让他破坏那道底线,只要失态足够严重,即使他有人作靠山,想必也难逃问责。”
与此同时,邓洪国眼中闪过一丝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