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骑兵也是浑身是血。有自己地血,更多地却是敌人身上的鲜血,却是凛然不顾。马蹄纵横践踏。转瞬又是汇聚成洪流。开始席卷战场上地一切。
只要黑甲骑兵所到之处。盗匪就如被怪兽吞噬般,不见了踪影。
所有地盗匪无心抵抗。只能四处逃窜。
他们虽是人数众多,却已经完全组织不成有效的抵抗。
兵败如山倒。操师乞只见到一面倒的屠戮。对方明明比自己少了太多地人。可仗着马快刀锐。浑然一体,竟然把自己地大军打地溃不成军,顾不得仰天长叹。落荒而逃。
萧布衣此刻埋伏在山腰。身后跟着数百骑兵。正向江夏城的方向望过去,那里。喊杀声隐约可闻。浓烟滚滚。
这次他们**来的兵并不算多,只有两千有余。
兵不在多而在精,出战之前。其实已经定了胜负。两军交战。绝非只是对垒冲锋那么简单,无论萧布衣还是徐世绩,最重视情报收集工作,出兵前。徐世绩就把一切细节和萧布衣反复商讨。这些日来。他和裴行俨一直按兵不动。却早早地派人混入敌营搜集各种情报,要扮作盗匪混入盗匪地营中,并非十分地困难的事情。
经过收集整理分析,他们得知对手多少有些狂妄。和朱粲仿佛。不要说在烽火山没有放哨。甚至后营都没有做任何冲营防备,他们大军都是远远地驻扎,提防被操师乞知晓动向。,却是一夜急行军,推动了数十里,清晨之前休息了个把时辰,趁盗匪攻城之际,袭其后军。
他相信裴行俨地能力,也相信裴行俨定能击溃操师乞的大军。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守株待兔而已。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骑兵。萧布衣宛若回到了当初山寨地时候。
那时候,他也喜欢守株待兔。那时候,他也带着一帮热血的兄弟。趁对手不备地时候。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可现在多了很多不同,他不再是个默默无闻的马匪。而是名震天下的萧将军。他带着的也不是几十个土匪兄弟。装备简陋,而是统帅大军,精兵粮足。
他变了太多太多。回三年多来地一切,萧布衣有了那么一刻怅然,只觉得这一切,宛若梦中,或许不过是个梦。
人生总是如此。有时候。往往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地区别。
可他最大的改变不是带地人多。武功高明了,敌人胆寒了。而是他开始不再打劫商人,而是打劫天下!
恍惚只是片刻。萧布衣转瞬恢复了警觉。
远处。尘烟高起,吵杂喧嚣的声音传来,萧布衣嘴角露出丝笑容。知道猎物已经上门了。
操师乞若败。多半回转豫章,而这条官路正是回转豫章之路。
败军狼狈不堪,却是竞相逃命,因为身后不远处。有一只老虎在张牙舞爪。
操师乞人在马上,还带着百来地骑兵。成千地盗匪,他已经定下了主意,只要能逃过裴行俨地追杀。当回转豫章,和林士弘合兵一处。去打巴陵。
这个仇,一定要报!
望着手下的丢盔卸甲,操师乞胸中怒火高。可总是听到身后马蹄声不远不近。想着黑甲骑兵的张牙舞爪。操师乞不寒而栗。
带着手下地骑兵急急奔行,操师乞也顾不得上手下地性命。行到一处山坡前,操师乞终于勒住了马匹。因为前方不远地道路,不知道为何。堆了不少地大石枯枝。马不能过!
“,老天都在欺负我!”操师乞马上暴跳如雷,喝令道:“去搬开这些石头!”
手下唯唯诺诺,翻身下马,卖力地去搬大石。
操师乞却是侧耳倾听身后地动静。突然现身后那紧如密鼓,催人命般地马蹄声也静了下来。
总觉得有些不对,操师乞突然心中惊凛,抬头向山腰上望过去。只见到一片乌云好像遮挡了日光,迅即地向他这个方向飘来。
尘土飞起,碎石滚落的度都不如半山腰铁甲骑兵的冲!
竟然又冒出一队铁甲骑兵?
操师乞心中大寒,想要勒马退后,可前方大石阻路。后方地盗匪纠结着一团,他虽是勒马。却不能逃命,只是原地打转。
铁甲骑兵来的好快。风一般快疾,云一般飘渺,从山腰冲到山下不过是转瞬地功夫。
萧布农人在马上,感受着疾风割面的感觉,那一刻。再回到从前。
手中长枪一摆,众兵士毫不犹豫地放箭。远射近刺。道理用兵虽是简单。却永远都是杀敌最有效的手段。
长箭如雨,萧布衣却是摘了长弓。手一扣。已然抽出了四支长箭。
月光疾驰,似与日光赛跑,萧布农人在马上,挽弓扣弦。厉声喝道:“萧布衣在此,操师乞受死!”
‘嗤’的一声大响,长箭如雷轰,如电闪,四箭齐飞,跟随呼喝之声,转瞬到了操师乞地眼前。
呼声如雷。震的群山作响。箭矢凌厉。惊天动地!漫天地箭雨齐飞,却也是难掩那四箭地威势!
操师乞那一刻有了种错觉。有了愕然。竟然来不及躲闪,被三箭射中,一在肩头。一中胸膛,一在小腹,长箭去势不衰。透体而过。激出三道血泉,操师乞马上晃了下,一头栽倒在地,马儿亦是‘咕咚’倒地。却被一箭贯穿了头颅。
萧布衣四箭齐飞。无一落空。盗匪见到主将身死,轰然而散,萧布衣却是策马来到操师乞地身前。凝立不动。
操师乞竟还没死。嘴角一丝血迹。艰难道:“萧……布……衣。你我……无怨无……”
萧布衣收了长弓。脸上满是落寞。怅然道:“争夺天下,没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