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含笑道:“在下只觉得引开敌踪更是危险,既然如此。不妨和贝兄一搏。”
贝培冷哼一声,“这是你心甘情愿,我可没有逼你。”
萧布衣不以为意,只是点头,四下去找藏身之处。不大会儿地功夫,在山谷的一角已经现枯藤野草杂生,过去忍着荆棘刺痛拨开一看,露出了黑幽幽的一个洞口。洞口半人多高,萧布衣先弯腰进去看看,现里面倒也宽敞,容纳十数个人也不是问题。扶着贝培钻进山洞,把枯藤杂草原样铺好,尽量不留痕迹,这才一**坐了下来,“贝兄大约什么时候能好?”
贝培声音微弱,“6安右一刀暗藏内劲,全力以赴的劈中我。我虽然有防身护甲,却也被震伤了五脏六腑,一路奔波不得调息,要想全好最少要月余的功夫了。”
萧布衣转过身来,见到贝培已经靠在山壁一处,精神萎靡,不由焦急,“那怎么办?”
“你若等不及,可以去逃命,我不会留你。”贝培直起腰来,大声道。
萧布衣心想这小子脾气够臭,这时候还口硬,难道也想和自己争什么四科举人,不想让自己比下去?只是这个时候性命都是难说,还想什么四科举人,倒也好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怕你没药医治,自己撑不下去。”
洞**中光线黯淡,隐约可见人影,贝培却能看到萧布衣的目光真诚,终于压下了声音,“不用你担心。”
“6安右地一刀或许很重,但我倒觉得历山飞的一拳恐怕更难捱。”萧布衣关心道:“贝兄……”
贝培索性闭上了眼睛,冷漠不减,“到现在你还以为他是历山飞?”
萧布衣一怔,“贝兄你说什么?”
贝培长叹一口气,“若那人真是雨夜中的历山飞,焉能让我活着逃命?可叹我自诩聪明,还是中了6安右的计谋,一肚子怨气,泄到你身上,还请不要见怪。”
见到他口气和缓,萧布衣一时间没有适应,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贝兄,在下也没有看出6安右的诡计,也是汗颜。”突然恍然道:“那人多半是6安右的同伙所扮,怪不得他们会联手。”
一时间不解之事想的明白,萧布衣又有些心寒6安右地隐忍和心机之深,这次圈套比起李志雄的更为巧妙,都知道历山飞戴有青铜面具,可是戴有青铜面具的却不见得是历山飞,6安右利用此盲点演戏,居然把贝培都能骗过。
“那个假历山飞打中我一拳,反倒让我看穿了他的底细,”贝培恨恨道:“那人武功甚至比不上6安右,但是演技绝对不差。他和6安右捉了毗迦,布置了脚印,一切都让我们误认为对手武功高明,见到历山飞出现,再不怀疑他人,只以为是历山飞来寻仇,哪里想到还是另有乾坤。他出手击我,知道你必定会援手,再尽全力杀你,引我出手,而他和6安右联手对付我地一招,才是真正的杀招,蓄谋已久。本来若不是忌惮历山飞武功了得。我全力对敌。他们就算联手也不见得留下我地性命,可是如此一来,我反倒上了他们地恶当。”
萧布衣听了头痛和寒心。不解道:“贝兄和他们有什么不解之仇,他们定要除你而后快?”
贝培又闭上眼睛,淡淡道:“谁知道。”
萧布衣转瞬想到,“其实他们最想杀的还是我,只是怕贝兄走漏风声,告诉高爷。这才连你一块除去,这么说贝兄倒是受到无妄之灾,倒让我很是汗颜。”
贝培又咳了几声,用手捂嘴,等到移开的时候,手上满是鲜血。萧布衣看着心惊,偏偏束
,贝培伸手入怀要去掏药。一只手哆哆嗦嗦,很是
“贝兄可是有药在怀中,在下代劳就是。”萧布衣想要伸手到他怀中摸索,贝培却是双目一挣。怒喝道:“不用你好心。”
萧布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脾气地人,如果不是见他重伤。早就拂袖离去。只以为贝培从未输过,所以怨气十足,倒有些同情。贝培好不容易掏出一瓶药来,他从山下滚下来药瓶不丢也算是个奇迹。可他药瓶在手,却连打开的力气都没有,手一抖,药瓶落在地上。好在地上泥土也厚,他又是坐着,并没有跌破,见到萧布衣不动,呵斥道:“你没看我身受重伤,不能帮我把药瓶捡起来?”
萧布衣居然还能笑出来,伸手捡起药瓶,拔开瓶塞问道,“服用多少?”
“三丸。”贝培口气和缓些。
萧布衣把药倒出来,递到贝培的手上,“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不用。”贝培勉强摇头,压低了声音,“按照我算计,6安右这会儿多半已经快到谷底,你出去还不是把我的行踪暴露?”
他说的极为自私,萧布衣却也不恼,只是哦了一声。
贝培有些奇怪,“你不生气?”
萧布衣耸耸肩头,“如果你生气对伤势有好处的话,不妨多说几句。”见到贝培只是默然,萧布衣问道:“怎么了?”
贝培只是望着手上地三丸药,喃喃自语道:“真的是怪人。”
他把药放到口中,咀嚼了两下,和着唾沫咽下去,再不言语,萧布衣也不说话,心中却是为杨得志和周慕儒担忧,只怕6安右伤害他们。转念一想,6安右以杀自己为己任,就是想要获得高爷的举荐,这些商人都是他上位的垫脚石,不会有事,只要他救回毗迦,自己和贝培死了,他倒是没有马上动杨得志二人的必要,想到这里,微微心安。
贝培吃了药,勉强坐了个姿势,手掐个古怪的念决,斜斜的靠着山壁。萧布衣知道他是调息疗伤,也不打扰。学了易筋经后,他已经并非当初的懵懂,知道贝培这些人地内功看似神秘,其实都和易筋经仿佛,以挥人体潜能为目的,只是法门有高下之分。他那个时代的足球运动员一脚能踢出乎想象的力道,那是锻炼地结果,他这也是锻炼,不过由外到内,变成锻炼五脏六腑的结实程度。单论今日被那个假历山飞一击,若他没有点底子,说不定心脏已被他内劲击爆,他只是吐口血,不损精力,这在以前已经是难以想象地事情。
随便的坐下来,萧布衣也是开始调息,他的动作并不高难,但是注重以意驱力,当初擒得莫古德,一矛奋力贯穿一人,实在是以意为先的结果。
打坐过程中感觉到贝培好像观察自己,萧布衣也不在意,渐渐入定,周身舒泰,一点小伤早就不治而愈。
不知过了多久,萧布衣突然心念一动,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到贝培向洞口外望过去,心中肃然,不敢稍稍出声息。
洞口外静寂一片,萧布衣虽然看不到,刚才运气的时候却已察觉到洞口的危险,那里有人存在!他心下惊栗,难道6安右已经现了他们的所在?6安右若真的现二人的所在,那二人实在是九死一生。6安右甚至不用冲进来,守在洞口就可以饿死他们。
“贝兄萧兄原来在此。”6安右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在他们耳中却如沉雷惯耳,“还请出来相见。”
萧布衣并不出声。只怕6安右言语试探。虽然知道他一进来。洞内空荡,二人无所遁形,迟早还是被现。只是这刻有如把头埋在沙子中的鸵鸟。躲避一刻算一刻。贝培不知道是否和他一样的念头,只是沉默无声。
“两位仁兄心机都深,知道6某人地心思,居然甘冒奇险躲在洞内,胆量之宏,6某也是佩服。”6安右地声音又从洞外传过来。悠闲轻松,“可是百密一疏,洞外荆棘挂有衣袂一角,正是贝兄的衣饰,这才让6某侥幸现了两位仁兄的行踪。萧兄胆气过人,贝兄计谋无双,此刻难道畏惧6某,不敢出声吗?”
萧布衣听到6安右说地有模有样。心中沮丧。他不怪衣饰是贝培的,只是觉得自己疏忽大意,居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