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两次行刺,志不在他的性命,而是在于天下!萧布衣想通所有一切的时候,只余一个问题,那就是,裴矩是裴茗翠的爹,所有的这一切,裴茗翠是否知道?裴茗翠多半不知吧,而且和父亲完全不同的路数,因为裴茗翠的那种苦,实在是装作不来。\裴茗翠一心都为杨广,如果得知,她爹一直为推翻杨广而努力,那她作何感想?
“老三,我要再辛苦你们几兄弟一趟。”萧布衣回过神来,已经想了对策。
“西梁王有事尽可吩咐,可是要潜入江都军的大营?”卢老三问道。
这种潜伏他们倒是轻车熟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每次对决前,卧底、探子均是必不可少。知道敌手的消息越多,对敌才能越有把握。
萧布衣摇头,“这事情,可以让别人去做。再说裴矩若真地是符平居,那是可怕之极,你们要去,实在太过危险。”
卢老三一拍胸膛,“危险怕什么,只要你不去冒险就好。”
萧布衣望了他良久,心生感动,“卢老三,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去冒险。”
卢老三心中喜悦,迭声道:“那就好!”
“可你也不必冒险,先是他地计谋我们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其次是他这种人物,岂能让轻易泄密和让人跟踪?江都军迟早要败,裴矩饶是狡猾非常,除刺杀一途,亦难有逆天手段。我想让你们……前往西京。”
“去西京?”卢老三诧异道:“去查探李渊地动静吗?我们在那面不是一直都是探子?”
萧布衣摇头,“不……应该说是去折城。薛举身死,他儿子薛仁果并没有马上进攻西京,可也没有退走……”
“那他在做什么?”卢老三不解问道。
萧布衣苦笑道:“薛举武全才,老谋深算不下李渊。可薛仁果还不如老子的半分,听说此人极为贪财好色,对手下暴戾残忍,他接掌父亲的大权后,驻军折城,应该是安抚手下吧。不过据我判断,薛仁果远不如李渊的老谋深算,败亡是迟早之事,我让你去折城,就一个目的,调查薛举的死因!我怀疑他并非简单的病死!”
卢老三不解问,“薛举都死了,还调查什么,难道西梁王你想给薛举报仇不成?”
“我就算想,也要找到敌手才行。”萧布衣哑然失笑道:“老三,看一个人的身价。就要看他的对手!可要看他底牌,就要看他地盟友!薛举无声无息的死了,我只怕是李渊的底牌起了作用。”
卢老三心中一凛,“你说是李渊派人搞死了薛举?”
“我不知道,但是去调查。总是没错。薛举前车之鉴,我们端不能重蹈覆辙。”萧布衣正色道:“老三。薛举要是正常病死也就罢了,他若是死的蹊跷。你们此行有极大的危险。记住,安全第一!”
卢老三点头应是,当下去找兄弟准备,萧布衣吩咐完毕,舒舒服服地伸展开双腿。突然现出狡黠的微笑,自语道:“裴矩……其实。我很希望你来杀我!”阳湖上,风平浪静,时而几声船桨拍水之声,惊起数只白鹤。白鹤长鸣而起,震颤静夜,转瞬落在不远地沙滩上,不解的望着远方地水面。
那里,舟船无数!
这种场面,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可上次惨烈无比。还让它们心有余悸。可它们和百姓一样,无论如何动乱纷争。还是难舍养它的一片土地。轻啄着沙滩,只盼厮杀早早的结束,还它们个安宁。
林士弘紧张的凝望着远方,知道厮杀又将是极为惨烈,今夜,注定无眠。
他只觉得手心全是汗水,就算当初和刘子翊决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经过这些日子地查探,对于李靖的实力,他已经了若指掌。
李靖地实力不容小窥,上次刘子翊也不过带了一艘五牙巨舰前来围剿,可李靖不知道在哪里征调出两艘五牙大舰来围剿,可见准备充足。除了五牙大舰外,李靖手上的大船小船亦是不少,规模和林士弘已经不相上下。
林士弘见了,心中惊凛,暗想看这船只的规模,李靖绝非仓促来围剿,却是蓄谋已久,想必江陵等地一直没有动静,多半就是赶制这种五牙大舰了。
可他虽惊,却是不慌,因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水战,这水战和6战一样,并非船多就赢,关键还是要看是否指挥得法!
哗的一声响,一艘小船鱼儿一般的接近了林士弘大舰,有兵士跳上船来禀告道:“启禀圣上,李靖五牙大舰已然出,最少有三十艘大船护航,趁黑夜之际,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船上大约多少兵士?”林士弘心中振奋。
“五牙大舰能装八百兵士,那大船最少也百来人的样子。如此看来,李靖这次,最少应该带有五千水军来袭。”
林士弘微笑道:“来的好,传令下去,准备在葫芦口迎战。”
鄱阳湖水道九曲十八弯,湖中有岛,岛中有湖,林士弘将水军屯聚鄱阳湖深处,倚仗自己对鄱阳湖的熟悉和李靖为敌。李靖屯军都昌,他却藏在蚕豆湖,李靖要来攻打,当过葫芦口,那里地形复杂,水道狭窄,有如个倒放的葫芦般。林士弘早就盼着这天,只想用地利击之!
众匪这次并不锣鼓齐响传令,而是依据火光为号。火光明灭,宛若星光点点。左翼的船只当先行去,然后再是右翼地船只。
林士弘见到船队齐整,丝毫不乱,心中升起自豪之意,无论6战如何惨败,可若论水军指挥,他不服旁人。
他现在身为皇帝,自然受众人地保护,大船行在众匪当中。船队分为三路,只是最后,却是缀着无数小船,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