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过了许久才道:“逝者已逝。多说无益。我只想。你以后若见到元吉的时候。多想想你姐姐。那父就心满意足了。”
世民正色道:“爹。孩儿从不挑逗元吉。其实……我和他好像很久不见了。”
李渊缓缓道:“我知道你们好像前世冤家一样。所以每次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就会把他派出京城。”
世民有些感慨。“爹的用心良苦。孩儿今日才知。”
李渊笑笑。“知道总比不知的好。世民。你今日找我。可有他事吗?”
世民道:“有两件事请爹定夺。”
“说吧。”
“第一件就是。突人听说我们下太原后。就派人来太原索要钱财。为的就是那个柱国康利。他不把李仲政会等人放在眼中……”
李渊半晌才道:“他甚至不把你我放在眼中。又如何会把李仲等人放在眼中?”李渊说到这里。满脸痛恨。他虽是个皇帝。可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欺压之下。在东都的时|。被杨广骑在脖子上。无法翻身。现在自己坐了皇位。又被突厥人骑在脖子上。如何不恼?
可恼怒归恼怒。李渊明白要取江山。还要借助突厥人的骑兵。是以不能翻脸。
李世民轻声道:“鞘利到了太原城后。无恶不作。李仲不能制止。太原百姓怨声载道。”
“无妨事。随他就。”李渊脸沉如水。“这些民。不过是墙头草而已。刘武周在太原这久。也不他们反抗。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爹。我觉。萧衣鼓励经商倒是可以借鉴。”李世民道:“眼下东都为天下第一城。我仔细观察。现他对商贾颇为重视。天下商人亦是大有作为如此一来。无江南还是东都……”
观察。学习旁人的优点。这是好事。可我们处境并不相同。我们是倚仗关中旧阀支持。萧布衣却的商贾支持。新贵之身。再提拔寒门。
杨广当年费尽心力不能尽除的旧阀。却被萧布衣借战事弱化。阀门乃我等成事之根基。素来轻商。眼下关键是如何击败萧布衣。岂可在这种关头自毁根基。引门阀反噬?”
世民有些脸红。慌忙道:“原来如此。孩儿受教了。父皇。已晚了。孩儿不耽误你休息了。”
他起身要走。李渊却有些诧异。道:“世民。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世民摇头道:“没有了。父皇。你早些休息吧。”他走出后宫。李渊不再拦阻。等李世民不见后这才自言自语道:“世民……终于长大了。”
世民出了宫中。见繁星满天都是闷。风吹修竹。万叶千声。突然叹口气。摇摇头。
回到府邸后。见一人正在厅中等候。李世民也不诧异抱拳道:“房先生。劳你等候多时了。”
厅中之人。正是房玄龄。
房玄龄自从投靠李世民后。因李世民可自设幕府。所以一直在李世民的帐下做事。他为人极是低调。一给李世民出谋划策甚的李世民的器重。
见李世民前来房玄龄站起深施一礼。“秦王。微臣有礼了。”
世民哈哈一笑。“我说过多少次了先生不用多礼。”
“礼不能废。”房玄龄微笑道:今日宫中。不知可有需要我之事?”
李世民轻叹道:“些年来。其多的先生出谋划策。我才明白以往的幼稚可笑。圣上准备出兵了。”
房玄
意料。“对东都兵吗?”
世民点点头。“若依先生所见。谁可出潼关。过谷。取慈涧攻到都城下呢?”
房玄龄皱了下眉头。默下来。
世民真诚道:“先生但请直。我自知还不如大哥……”
房玄龄展颜一笑道:“秦王也不宜过于妄自菲薄。太子多了沉稳。秦王却是胜在锐气。经过这些年的征战。要说用兵其实秦王不见比太子逊色。难道说这次出征之人是太子吗?这是谁的提议?李孝恭。还是长孙顺德?”
“是长孙顺德!”
房玄龄点点头我想也会是他。”
“房先生也同意长孙顺德的建议?”李世民缓缓坐下。沉声道。
房玄龄微笑道:“秦王。你和太子当都是为圣上着想?”
世民道:“那是然。”
房玄龄笑道:“既然如此。那长顺德其实也为圣上江山着想。”
李世民不解道:“和大哥谁来领军。难道如此重要吗?”
房玄龄突然叹口气道:“其实我倒认为。长孙先生不想让圣上出兵。多半是圣上一意孤行吧?”
世民回忆殿上之事。终于道:“若非先生提醒。我倒没有注意这点。圣上只问长孙先生出兵之法。却没有问过是否应该出兵。难道先生认为。我们现在。不出兵吗?”
房玄龄半晌才道:“最佳出手机会已过。圣上只想萧布衣和别人拼个两败俱伤。却没想到萧布衣非但未伤。反倒日益坐大。当初出兵巴蜀。抢占江南是最好机会。可惜让李郡王错过。后来都兵回转。河北军徐家军三军汇聚。若能左右形势。亦是围困东都的良机。可惜刘武周突然动。河东失陷。又阻了圣上的行程。圣上一生求稳不求险。到如今。图穷匕见招。胜负难料呀。”
世民叹道:“天下之争。只在一线。一招失先。步受制。”
房玄龄道:“还烦王将当初殿上所议和微臣说说。”
世民倒是不以为许。实际上。自从他浅水原大败后。知耻后勇。就开始积极听取众人的议。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八个字。他是谨记心头。房玄龄智谋过人。李世,自知不如。事听取房玄龄的建议。然后再加以选择吸收。而这一年多来。正因为如此。才是他威望突飞猛进之时。